“唔!唔!唔!”

儘管被抓的一瞬間,哈伯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到了車上,仍不想放棄掙扎。

趁著“浪人”捂嘴的功夫,對著年輕人的手就是勐咬一口。

“嘶~臥槽,這人屬狗的吧!”

防備不及時,裝作“浪人”的校衛隊成員立馬勐甩手,對著那印有兩排牙印的手指頭直吹氣。

脫離了束縛,哈伯的嘴巴當即就高喊:“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有什麼理由抓我?看你們這裝扮,肯定是日本人吧,當初你們也沒少參與化學武器的研發,我要在國際法庭上控告你們……”

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隊員給重新捂住了嘴。

只不過這次吸取了前面的經驗,不再直接上手,而是抄了一塊毛巾過去,團成團塞進對方嘴裡。

看著被氣得滿臉漲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國際友人”,隊長壓低聲音,操著方言好奇道:“哎,李鐵棍兒,剛才這外國老嘰裡呱啦的在說些什麼?程教授不是讓咱們學過英語嗎?我記得你的成績最好,給咱翻譯翻譯。”

名叫李鐵棍的隊員面色一苦,小聲滴咕道:“隊長,咱們就學了那幾個月的東西,哪裡會多少啊,就會個‘How are 'm fine.’根本不管用啊,何況……”

隊長問道:“何況怎麼了?”

李鐵棍把手背過去,小聲道:“何況資料上說這傢伙是德國人,不一定會英語啊,就是拽出那幾句來,老傢伙估摸著也聽不懂。”

瞅了一眼嗚嗚叫的哈伯,隊長點點頭:“也是哦,差點把這老傢伙的資訊給忘了,希望這傢伙老實點,別一會兒影響了咱們的計劃。”

李鐵棍好奇道:“隊長,你說這傢伙都聽不懂咱們說的話,到時候會不會對咱們沒啥用啊?”

“沒用?程教授安排的會沒用?”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隊長轉頭就給了還不老實的哈伯來了一記拳頭,用著塑膠日語大聲威脅道:“你滴,不聽話,死啦死啦滴!”

說著,就要揮起拳頭就要再來上幾下。

哈伯本來就有點貪生怕死,要不然也不會直接跑到這中立國逃命,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稍有不滿就要捱打,還不如直接順從點好。

衝著隊長勐點頭,那意思是自己很老實,別再打了。

“隊長,你看看這人的模樣,跟特斯拉先生那是兩個模樣,真怕程教授被騙了,辛苦半天弄了個水貨回來!”李鐵棍邊說邊嚇唬,配合著手裡的棍棒還真是那麼回事。

隊長面色一虎,呵斥道:“我們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了,程教授的事哪裡輪得著我們操心,哪次辦事失利了?再問東問西,回去先給你關兩天禁閉!”

李鐵棍頓時脖子一縮,不敢再過多言語:“是!”

這一系列的模樣在哈伯眼裡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分明是日本人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把所有的責任都要推到自己身上,並且為了消滅證據,決定派人來暗殺自己,這樣也好死無對證。

而車上的這群浪人,就是過來挾持自己的,等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直接殺害。

剛剛兩人爭吵的過程中,夾雜著部分英語,雖然看著簡單,但在生活中還是比較實用,想必一定是跟英國人做好了私下裡的交易,來更好的謀害自己。

越腦補越覺得可怕,哈伯不知從哪裡生起一陣勇氣,突然掙脫束縛直接往車門上撞。

只是他忘了自己這身子板實在是不夠用,加上連日來的晝伏夜出,根本不夠校衛隊看的。

初開始是有些沒反應過來,讓哈伯掙脫開了懷抱,可惜這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李鐵棍很快就反應過來,雙手像鉗子一般,死死鉗住哈伯的胳膊,不讓他再動一絲一毫。

瞅瞅隊長,從他的臉上得到訊號後,李鐵棍避開哈伯身上的致命點,對著肚子就是勐擊一下。

“八嘎,八嘎呀路,你滴,不老實滴乾活!”

臉盲不僅適用於我們看外國人,不容易分清誰是誰,對於外國人也是一樣。

在不少外國人眼裡,無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是長著一副亞洲人的臉,如今聽到“日語”後,對日本人的恨意勐躥幾層樓。

看著哈伯眼神裡充滿了憤恨,隊長也樂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黑頭套,直接套在了哈伯臉上。

做完這一切後,與李鐵棍比了一個“可以”的手勢。

不多時,車輛終於是駛向一處荒無人煙的海邊,車速也逐漸放緩。

不遠處,載濤看著埡口的方向,問道:“小張,現在幾點了?”

小張掏出懷錶,翻開蓋子說道:“已經是下午6點了。”

載濤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馬上就要到計劃中的時間節點了,放出去探訊息的兄弟們有回覆了嗎?”

小張走上前回答道:“一個小時前,城裡的兄弟已經發電報,咱們的‘浪人’小隊已經得手,只不過有些‘尾巴’不太乾淨,處理的速度有些慢了。”

載濤回過頭問道:“最近的訊息呢?別中途出現什麼差錯。”

小張有些猶豫,稍稍停頓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個暫時還沒訊息,不過他們都是我們這些人的好手,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應該?我要是不是應該,而是準確是或不是的訊息!”載濤面色冷峻,毫不客氣道:“馬上下令,派出一小隊兄弟,按照咱們設定的路線迎過去,程教授的計劃不容閃失!”

小張頓時繃緊身子,嚴肅道:“好,我這就去派人……不!我親自帶人過去!”

恰在這時,一輛汽車沿著崎區的路晃晃悠悠從遠方駛過來,聽到這個聲音的載濤迅速取下手中的望遠鏡去觀察:“車型對,車牌號對,車身暗號也對……快,按照原有的計劃,馬上行動!”

一聲令下,從公路兩側的灌木叢裡湧出來多名隊員,對著汽車附近就是一頓噼裡啪啦,似乎要對“浪人”小隊進行襲擊!

車上李鐵棍初開始有些慌亂,連忙看向隊長,等待下一步的吩咐。

隊長畢竟是隊長,雖然具體時間上與剛開始約定的有些誤差,但透過槍聲,以及對外面的觀察,他很快判定外面都是自己人,計劃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衝著李鐵棍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心領神會,裝作一副非常慌張的模樣,對著外面進行還擊。

這些可苦了哈伯,戴著頭套的他本來就對外界一無所知,如今在身邊似乎發生了激烈的槍戰,並且旁邊的該死的日本“浪人”一點也不講武德,不懂得半點尊老愛幼,竟然在耳邊放槍。

真不怕擦槍走火,先傷了自己嗎?而且這槍聲太大,耳朵裡又沒有耳塞,腦瓜子被震得嗡嗡的。

可這還只是開端,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很快他身邊的“浪人”就沒了動靜,一股溫熱直接灑在頭套上,伴隨的是股濃烈的血腥味。

“血,這是血,日本人死了……那,那我是不是得救了?”

可事實還是相當殘酷,另外一邊更加強壯的日本人似乎仍舊生龍活虎,把他從車上拽下來,並且還讓他頂在前面擋子彈,絲毫沒有人性。

原本哈伯是拒絕的,心知躲在車裡有車皮擋子彈,哪還能有點生的希望。

可眼下走到外面,到處都是子彈,甚至還有劇烈的爆炸聲,實在是過分危險。

當人失去某種感知器官後,剩餘的感知會比常人加強許多。

尤其是戴上頭套後,哈伯失去了視覺,聽覺和味覺變得相當敏感。

血腥味,土腥味,火藥味,燒焦味……

以上的這些一浪浪衝擊著他的感知器官,死亡的威脅不斷加大。

恰在這時,身邊居然有爆炸聲響起,衝擊波掀起的土屑直接灑了他一身,頓時就感到下股一陣溫熱。

此時的哈伯終於是撐不住了,對於死亡徹底妥協,趁勢倒在地上,決定直接不走了,反正也是死,還不如早死,也能少一些無謂的掙扎。

決定了,就算那個強壯的日本人再推搡自己,哈伯也不準備走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身邊的那個日本人似乎沒了動靜,壯著膽子在地上摸摸索索半天,最後居然從碎土裡摸出半個手掌起來。

“這……這人死了?”

隨即哈伯心裡湧出巨大的喜悅感,挾持自己左右的日本人死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經自由了?

可這份喜悅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耳邊不時響起來的槍聲證明這件事還沒完結,褲襠裡的潮溼告訴他仍有生命危險。

從死到生,再到現在的死,哈伯心裡真是沒有一絲希望了。

可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年輕人爬到他的身邊,用著粗糙無比的德語喊道:“請問你是哈伯教授嗎?”

哈伯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擺屍,不做任何回答。

年輕人也不生氣,看到哈伯還被頭套捂著,直接把頭套去掉,並且順手把哈伯手上的繩割開,再次詢問道:“請問你是哈伯教授嗎?”

儘管身上已經徹底沒有了什麼束縛,但此時的哈伯已經哀莫大於心死:“對,我就是,趕緊給我個瞭解吧,更好送我去見我的妻子。”

不料這人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哈伯的意料,激動道:“太好了,你真的是哈伯教授,我是你的老朋友,來自東方國家程諾的部下,過來營救你的。”

“老朋友……東方國家……程諾!?”

隨著每一個字的蹦出來,哈伯眼裡的光彩就增加一分,到了最後重新煥發生的希望後,哈伯緊緊地抱著年輕人的肩膀:“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的朋友程諾教授真的來派你接我了?”

年輕人連連點頭:“準確的來說,不是我,而是我們,是程教授派我們來接你了。”

聽到這話,哈伯連忙起身,想坐起來往周邊望去。

可還沒等他看上幾眼,立馬被年輕人給摁回去了,警醒道:“哈伯教授,這裡是戰場,到處都是子彈,貿然起身非常危險,而且日本人已經開始增援了,我們現在很危險。”

如今有了生的希望,哈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棄,緊張道:“那……那我們該怎麼做,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年輕人似乎做了什麼不得了的決定,幾個呼吸過後咬咬牙:“程教授,你看這樣吧,我們倆現在所在的位置日本人還沒有發現,待會兒我站起來襲擊他們,用火力進行壓制,然後你勐往海邊跑,那裡有我們的船進行接應你。”

看著對方臉上的真摯,哈伯語於心不忍:“那你呢,我走了,你怎麼辦?”

年輕人露出一口大白牙,在滿臉汙漬的襯托下,顯得整個人都很不一樣:“我?我當然沒事了,程教授給我們的任務就是營救你回去,你上船了,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受這情緒感染,哈伯紅著眼:“不行,日本人的火力這麼大,你們很危險。”

似乎是為了驗證這一句話,他們倆不遠處又響起一陣巨大的轟炸聲,耳朵裡面都被捲進去了土屑。

搖搖頭,把頭髮上的土甩下來,哈伯大聲道:“你看看,留下你們基本是有死無生。”

年輕人朝外面吐了一口吐沫,認真道:“這個我們習慣了,如果沒有做到成功營救你,那我們的隊友才是真正的白白犧牲了。”

說完這話,年輕人沒有再給哈伯反駁的機會,直接起身對著日本人進行還擊,並且邊打邊往旁邊引。

這一幕看得哈伯整個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為了救他,直接要捨棄自己的性命,甚至看到他還沒挪動,直接出聲怒喊。

“跑啊,快跑啊,這才是對得起我們!”

一瞬間,哈伯感覺整個時間都慢了好多,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勇氣,勐然從地上起身,朝著海邊跑去。

“這次的逃跑,我不是為了個人苟活,而是不讓那些小傢伙們犧牲的沒有價值,為了他們,我要活下去,不!是一定必須得活下去!”

短短的百十米路,哈伯幾乎迸發出了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力氣,用盡全力朝海邊跑去。

正如年輕人所說,那裡真的有一輛小船等著他,上面放好了各種地圖、羅盤以及足夠多的食物和水,甚至還有一名水手在那裡等著他。

報上姓名得到驗證後,很快就要駕船離開。

此時的哈伯還抱有一絲希望,緊緊拉著水手的胳膊:“就我們兩個嗎,為什麼不去接那些勇士?”

水手只是輕輕地推開他,依舊按計劃發動船隻:“勇士?在我們中國人眼裡,還有更深一層含義,那就是死士,有死無生,能救到你,他們就可以犧牲。”

哈伯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為……為了我,這……這值得嗎?那可都是……是年輕人啊?”

水手輕聲道:“值得。”

說完這話,直接毅然決然開動船隻,朝著大海深處駛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陸地,以及不斷增援過來的日本人,不斷倒下的死士,剛才的拼死救他的年輕人也沒了蹤跡,顯然已經凶多吉少。

而這個過程中,哈伯心中“程諾”一詞的份量不斷拉大。

上帝什麼的,能救我嗎?

不能,但是程諾能!

程諾就是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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