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受困於此,憤怒之下,試圖摧毀這尊神像才意外知曉,你將自己的墟力滲透到神像中就能明白。”原主說道。

許深目光微動,卻沒有輕信。

也許這又是另一個陷阱,儘管此刻處境已經足夠糟糕。

但想要驗證真假,就必須嘗試。

他思索之下,選擇讓牛頭人來試探。

就算真出什麼事,牛頭人也不會死,就算真死了,相較於海爵跟黑雪、鈴戮,他也只能挑選牛頭人。

活了上千年的牛頭人立刻就明白許深的想法,有些無奈,但也知道自己先前在許深涅槃時,讓許深失望,因此才會被推出來當試驗。

他知道多說無用,讓海爵將他送出許深的身體。

看到許深體內爬出的墟,原主有些意外。

在海爵的血液隱蔽下,不仔細感知的話很難察覺到許深體內隱藏的墟,畢竟如今的許深已經是君王,加上“圓”能力的被動掩蓋,除非是極強的感知系,才能有所洞察。

“去吧。”

許深說道。

牛頭人從許深肩膀跳下,身體依然收縮成小巧的模樣,牛頭蠍身,快速爬向神像。

牛頭人抬頭看了一眼神像,旋即快速低頭,似乎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快速甩出自己的墟力附著在神像上,而自身則迅速退後。

但剛退後一段距離,牛頭人的身體就僵直了。

過了片刻,它才恢復過來,轉頭爬回到許深面前,眼神複雜地道:“真的是這樣,他沒撒謊,我,我剛見到了神……”

“見到了神?”

許深一愣。

牛頭人跳到許深肩膀上,道:“這神像裡似乎有那尊神的意識,我很難描述,你自己試一下就知道。”

許深目光微動,看了它兩眼,想了想,讓海爵也進行一下嘗試。

目前看來,這種嘗試並沒有危險。

海爵見許深信不過牛頭人,婉嘆一聲,但事到如今只能由她出面。

很快,鮮血從許深腳底滲透出來,隨即海爵的墟力釋放。

沒多久,海爵的聲音在許深腦海響起:“它說的沒錯,我也見到了……”

她的聲音略微變化,似乎多了幾分顫動。

“你還真夠謹慎的。”

原主看到許深的行動,不禁輕笑起來:“不過我確實沒有騙你,倒不是我不想,是這裡實在也沒什麼東西能欺騙的,何況,要解決你的話,我也不需要欺騙。”

說到後半句,他聲音中透露著悠然的自信。

許深沒有生氣,而是將自己墟力釋放,滲透到神像中。

陡然間,眼前的神像似乎扭曲起來,周圍光明璀璨的神殿急速消失,被一個廣袤而破碎的世界取代。

這世界像是一處從未見過的星空。

周圍都是殘破不堪的巖球,一尊浩瀚巍峨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正是那尊神像。

只是此刻她的身軀比在神殿中見到的更巨大,浮現在星空中,而自己懸浮在其面前,如渺小的螻蟻蟲子。

許深仰視的她的同時,她雖然沒說話,但許深似乎從她臉上準確接受到了兩種訊息。

那猙獰的臉傳來的訊息是殺戮,要讓許深跪下臣服,否則便將其毀滅。

而仁慈溫柔的女面,卻是慈祥地表示,只要自己願意朝拜其一千年,就讓其成為神殿的看護者。

看護者也能自由進出神殿。

此時此刻,許深才相信原主的話,他並沒有撒謊。

許深仰望著這尊神,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梅芙的身影。

她果然是神麼……

許深喃喃自語,想到梅芙陪伴在自己身邊時的模樣,嘴角情不自禁浮現出一抹微笑。

眼前的神看到許深目光空洞,似乎在想別的事,那猙獰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暴戾,似乎感到憤怒,而慈祥的女面卻依然微笑,傳遞出意外一道訊息,在詢問許深在想什麼事。

許深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神,忽然也不覺得恐懼了,回應道:“我在想一個人。”

慈悲的女面溫柔詢問:“是心愛的人嗎?”

心愛麼……許深莫名有些心跳加快,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微微滾熱了幾分,他沒有回答。

而猙獰的男面卻憤怒地表示,許深如此不敬畏,要讓他朝拜兩千年才行。

許深沒想到自己一個走神,就要給自己增加一千年的難度。

兩千年……雖然以君王的壽命來說,勉強也能活到,但兩千年後外面是什麼情況,就很難說了。

熟悉的人都早已消失,甚至內城跟底城都消失毀滅,或是融合了。

最主要的是……兩千年後,梅芙還會在外面等著自己嗎?

想到此處,他的心頭頓時焦慮起來,甚至覺得一千年都是如此的漫長難熬。

自己絕不能在這裡等待一千年。

許深詢問道:“朝拜的話,是肉身還是內心,用靈魂朝拜嗎?”

仁慈的女面溫柔表示沒錯,而猙獰男面卻是不屑和憤怒的表示,自己對許深的肉身毫無興趣。

得到這個訊息,許深的內心頓時鬆了口氣。

眼前的世界在消失,神將許深送出了這裡。

璀璨的光芒出現,許深又回到神殿中,他看向原主,對方朝拜了三百年,顯然只能靠肉身慢慢熬了。

“接下來的時光,咱們慢慢做伴吧。”

原主輕笑道。

許深抬頭看了一眼光幕外面,目光陰沉,道:“就怕七百年後,你踏出這裡,外面也不是安全之地了。”

原主看向光幕外的墨乘風,此刻對方似乎在行走,朝某處前行。

他輕輕點頭:“的確,畢竟這老狗不確定我們會不會死,也許他會將這神殿丟到某個開啟的神兵旁邊,咱們一出去就要受到神兵的攻擊,但不管怎樣,只要能出去就行,否則永久待在這裡,跟死了也沒區別。”

許深點頭,旋即道:“如果你出去的話,你最想做什麼?”

“當然是殺了這東西,再將墨家除盡,然後在這裡找幾件神兵,成為議會之主,蒐集剩餘的靈秘,成為真正的神!”原主想也不想地說道。

他並沒有對許深隱瞞某些訊息,在他看來,自己必然先一步離開這裡。

即便許深身邊有墟隱藏,他也沒在意,以他的能力除非是君主,其他君王都是秒殺的存在。

先前許深進來詢問的那些話,就說明許深並非君主了。

畢竟連獄主那種貨色都不瞭解的話,又怎麼會是君主?

“得到所有靈秘,就能成為神?”許深第一次知曉關於靈秘的核心秘密,1號跟2號他們也只知曉靈秘跟無敵的傳說有關。

“你也知道靈秘?”原主從許深口氣裡聽出這點,旋即輕笑道:“你沒進議會,不知道靈秘的秘密也正常,27顆靈秘融合,就能成神,畢竟這靈秘本身就是一尊神所解體的力量。”

“原來如此。”

許深詢問道:“人皇也是神嗎?”

“當然。”原主點頭,旋即嘆道:“但人皇不是透過靈秘水晶成神,而是別的辦法,似乎是修煉成神,但這種辦法已經失傳了,想自己摸索出來很難很難,我在這裡的三百年也在思考這種辦法,但一點頭緒也沒,也許在這墟海的其他禁忌之地內能找到辦法。”

“可惜,其他的禁忌之地很難進,也很危險,聽說裡面甚至有活著的神!”

“活的神?”

許深不禁看了一眼那神像,旋即對原主傳音道:“這難道不是嗎?”

原主看到許深偷偷說話的模樣,感到好笑,同樣傳音道:“是也不是,準確說這應該是一道殘念吧,即便是,我估計本體也不在這裡,而是在別的地方。”

許深明白過來,世間真有神,還不止一位。

“你剛說你出去後想除掉墨家,但這神兵冢似乎要半神才能出去,你已經達到了?”許深不禁詢問道。

原主看出許深的想法,笑了笑:“精神力異變就行,你想學嗎,我教你。”

許深有些意外,對方人還怪好呢。

原主看出許深的疑心,笑道:“反正咱們接下來的時光還很長呢,總得做點有趣的事,等你出去的話,以後給我當跟班怎樣?”

許深想了想:“沒問題。”

原主笑道:“回頭要不你也教教我,怎麼像你這樣控制墟,你是透過威脅麼?”

“這個……”許深說道:“也不算吧,她們其實蠻單純,只要給她們提供好吃好喝的就行,可惜現在跟著我受困在這裡,她們也要受苦了。”

“是麼?”原主想了想,自己還從未去了解過墟,也許真是如此?

他沒再多問,說道:“精神力異變的辦法很簡單,一種是靠時間累積,慢慢歷練,在經歷足夠時光的洗禮,精神力會自然增進,或者說,精神力是無時無刻都在增進的東西,當你的意識運轉,精神力就會緩慢增進,只是這種速度嘛,緩慢到微不可查,因此需要極漫長的時光,可能是一千年,兩千年……”

“至於第二種辦法,就是刺激!”

他看了眼許深,道:“受到重大刺激,精神刺激,看到心愛的人死掉,看到至親死掉,自己受到極大恐懼,極大驚喜,都有可能,或是看到某種不可見的東西,其詭異無法承載,精神力就會急速增長。”

“還有第三種,就是靠外力,有些寶物會增進精神力。”

許深問道:“你是哪種?”

“我嘛,屬於第二種吧。”

原主眼神微微閃動,似乎在回味,旋即搖搖頭道:“那時剛來墟海的時候,往事不提了,到時你的精神力要是無法異變也沒關係,我以後會來接應你的。”

許深無奈地笑了笑,道:“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

原主哈哈一笑,道:“你先朝拜吧,等你習慣了一邊朝拜一邊做別的事,咱們再慢慢聊。”

許深點頭。

朝拜的辦法,先前從神像那裡已經接受到訊息。

就是在腦海中觀摩其模樣。

許深閉上眼,卻悄然發動了能力。

心靈囚籠。

在心靈囚籠中,時間跟外面並不同步。

為了防止原主察覺到自己的墟力波動太明顯,許深並沒有進入第七層囚籠中,而且經過計算,進入第七層囚籠的時間流速雖然差異很大,是一百萬倍,但自己只能維持10秒,也就是相當於120天左右。

而自己全身墟力會耗盡,瞬間爆發的墟力波動明顯,並且需要全都再恢復,又需要一天。

等於是用一天換120天,從時間換算來說,反倒弱了。

許深選擇來到第四層墟界,這裡跟外面的流速是1000倍。

但自己幾乎能全天維持,並且在墟力輸出的同時,也能讓海爵幫自己恢復,輸出跟吸收達到平衡,這樣就能一直保持下去。

如果順利的話,在外面兩年,在第四層就是兩千年!

此刻,進入第四層心靈囚籠中,在這裡,許深看到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實驗物件。

先前開闢七層心靈囚籠時,許深就發現每一層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都不相同。

在第三層時,自己是被關押在精神病院裡的病人。

第四層時,自己是一個特殊實驗物件。

但奇怪的是,不管是第幾層心靈世界,自己在現實中遇到的身邊的人,都會投影出現在心靈世界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自己雖然得到這能力,但只能發動和區域性控制,無法塑造每個心靈世界的雛形。

或者說,自己並沒有得到這能力,施展能力的依然是約諾。

此刻正坐在小黑屋裡面帶微笑的約諾。

能力之所以發動,是因為約諾幫自己發動的。

自己只是提供給他墟力。

此刻,在第四層心靈世界中,自己又被關押起來了。

關押在一處緊室中。

依稀聽到外面一個守衛,模樣竟是墨乘風的樣子,在滴咕嘮叨:“讓我看守這麼危險的人物,搞什麼嘛,上次實驗差點殺人了都,該死的。”

許深看向禁室另一處,那裡的鎖鏈上束縛著另一個身影,披頭散髮,渾身都有鎖鏈束縛的勒青痕。

對方也在抬頭凝視著他,目光黑白分明,眼神卻很清澈清醒。

“新來的傢伙,想不想逃出去?”他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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