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臺現在有點慌。
這一次明軍的進攻，跟自己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啊。
“太師，我們不能這樣子被動的逃來逃去了。明軍那奇奇怪怪的熱氣球，總是在我們前進的道路上點燃大火，我們都快要被大火給包圍了。”
“這樣子下去，我們遲早會出大問題的。幾十萬人都在看著我們呢，不如直接找到明軍，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也先土乾的心情很煩躁，嘴裡都起了好幾個泡了。
這幾天，他簡直就活在世界末日之中一樣。
堂堂韃靼的小王子，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明明身邊還有十幾萬大軍可以用，他不甘心。
“我也想找明軍拼命，但是我們現在找得到拼命的人嗎？雖然我知道明軍距離我們不是特別的遠，但是我們就是找不到他們，怎麼辦？”
阿魯臺的脾氣也不好。
任誰面對這樣子的局面，心情都好不起來。
“可是我們現在幾十萬人被大火圍了起來，我擔心到時候堅持不了多久，自己內部就亂起來了。”
“不，我覺得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明軍不就是想要把我們趕在一起，然後好一網打盡嗎？一直以來，大明進入到草原，最麻煩的都是如何找到我們的蹤跡，他們覺得正面作戰肯定能夠打贏我們。那我們這一次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聚攏各個部落的人馬，不逃了。”
阿魯臺這麼一說，也先土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的又覺得這個方案未嘗不可。
在他看來，韃靼的勇士絕對不會比大明將士的水平低。
既然明軍想要把韃靼勇士圍在一起，直接來個大作戰。
那自己這邊就痛快一點，似乎也不是不行。
“太師，這樣子順著明軍來作戰，到時候會不會明軍又搞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雖然想不到大明還會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但是也先土幹條件反射似的覺得對方應該還有什麼手段沒有用出來的。
“能有什麼么蛾子？他們不是最希望看到現在這個局面嗎？現在我們知道明軍要過來圍攻我們了，只要做好準備，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
“告訴各個部落的首領，只要這一次打敗了明軍，我們就可以直接順著明軍進入草原的道路，殺到北京城。”
“在那裡，不管是牛羊還是女人，不管是銀子還是糧食，通通都不缺，大家可以放手一搏。”
阿魯臺這麼一說，也先土幹覺得似乎可行。
很快的，他就開始安排人去把附近一些掉隊，或者是之前根本就沒有收攏在一起的部落人馬，全部都收攏起來。
只要大家不是亂糟糟的，那麼對上大明的時候，勝算就多了幾分。
韃靼人的這些變化，自然是透過熱氣球營的偵查，很快就傳到了朱瞻墉這裡了。
“王爺，這阿魯臺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不跑了？”
朱勇有點不敢相信斥候彙報的訊息。
熱氣球把大部分的火油彈都給用掉了。
如今阿魯臺他們要是繼續逃跑的話，還真是有可能被逃出大火的包圍圈。
可是人家現在不逃跑了，他們反倒是覺得有點奇怪了。
“他們漫無目的的跑了十來天了，再跑下去估計軍心就要徹底的散了，他阿魯臺的威望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所以人家估計等著我們殺過去，乾脆痛痛快快的來一個決戰。”
朱瞻墉雖然不確定阿魯臺的真實想法是不是這樣子。
但是這個解釋是最符合邏輯的。
“王爺，如果這樣子的話，那麼我們殺過去豈不是順了阿魯臺的心了？”
楊士奇覺得情況似乎有點不對。
敵人希望發生的事情，就是自己這邊希望避免的。
現在阿魯臺等著明軍殺過去，那麼楊士奇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殺過去。
要不然自己這邊一萬人的新軍，怎麼可能打得過幾十萬人？
那是新軍的戰鬥力再強也不行啊。
畢竟韃靼人現在估計也個個都被搞得滿肚子氣，對上明軍的時候，戰鬥力絕對是不會差的。
“該圍攻的時候自然是要圍攻的，不過不是阿魯臺希望的時候。”
“你不是一直很是好奇我安排人員準備了一批特別的白磷彈嗎？”
“這一次你就可以親自的見證白磷彈的威力，讓阿魯臺成為白磷彈的首個體驗者。”
朱瞻墉臉上露著微笑，不過楊士奇卻是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火油彈和炸藥包的威力已經夠可以的了。
現在這個白磷彈，聽起來威力應該比火油彈要大很多啊。
那得是什麼一個場面？
“王爺，你這白磷彈等了這麼久，終於捨得拿出來了，明天出征的時候，我親自帶著熱氣球營去確認一下戰果。”
張軏也是膽子很大的人。
再說了，他一直想要直接立功，但是到現在為止一個人都還沒有殺呢。
這讓他也有點著急。
雖然新軍現在的功勞，張軏肯定是可以分一杯羹的。
但是終究還是覺得差了一點什麼啊。
“沒問題，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看了之後，不要睡覺睡不著。”
朱瞻墉想到白磷彈燃燒的那個場面。
以前韃靼人雖然被追著，但是聚集的還是不夠密集。
再加上白磷彈的製作沒有那麼容易，所以早期都是在使用火油彈。
現在阿魯臺改變了策略，自然就到了白磷彈登場的時候了。
雖然這個時候的白磷彈，威力跟後世的沒有辦法相比，但是對付阿魯臺絕對是夠了。
很多時候，戰場上壓垮敵人的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或者武器，而是毀掉軍心，讓將士們恐懼的某個小事。
白磷彈顯然是具備這種毀滅軍心的能力。
“王爺，這個白磷彈的威力要是很大的話，那麼到時候韃靼人的大軍肯定會大亂，我們是不是安排一支騎兵埋伏在其中一條線路上，讓他們進一步的感受到壓力？”
“說不準高壓之下，韃靼人自己內部直接就分化了。”
朱勇躍躍欲試，想要帶兵出擊了。
之前，朱瞻墉一支都反對他的這個請求。
不過，這一次朱瞻墉卻是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