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晚點過去看看,這麼晚了,你也早點回家吧,距離鬼門大開的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晚上少出來溜達。”沈軒勸了一句。

“好,謝謝小道長關心。”王寡婦媚眼如絲的瞅了沈軒一眼。

王寡婦本來就生的標緻,身材凹凸有致,容貌嬌豔欲滴,透著月光,依稀能看到她雙頰的一抹嫣紅。

這抹嫣紅,盪漾的很。

過了幾分鐘,沈軒回到了道觀。

他們這座道觀建於清末,通體由雕琢好的石頭堆砌而成,外觀雖然破舊,但莊重威嚴,頗能唬人。

沈軒走進院門,就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妖豔女子從偏房跑了出來,她哼了一聲,顯得非常不滿。

沈軒認識這個女子,她叫王芳,是鎮上一家洗頭房的洗頭技師。

現在已是晚上八點鐘,早就過了上香的時間,沈軒也不知她為何這麼晚還來上香。

而且,還那麼生氣。

過了不一會兒,身材魁梧的師父也從偏房走了出來。

看神色,有絲尷尬。

師父姓黎名書字雲深,很有仙氣的名字。

這個名字,比起沈軒姓沈名軒字京兵的名字,可謂是超了十萬八千里。

懂事的時候,沈軒問過黎書,為何會給自己起這麼難聽的字號。

黎書回答,取這個字號是為了讓你記住你父親的身份,你的父親,是燕京一個兵。

況且,名字只是個代號,不用計較太多,如果有天你問鼎天下,哪怕叫狗剩,依舊霸道威武。

沈軒覺得有道理,可後來有一次,他好奇的詢問師父,為何師父的名字這麼有仙氣。

黎書回答,行走江湖,有個拉風的名字非常重要。

這個師父,很雙標。

酒足飯飽,師徒閒聊。

自從話多的師兄吃了公家飯之後,道觀裡明顯冷清了很多。

沈軒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而黎書也是一個悶騷的老道。

如果沒什麼事,整個一天下來,兩個人的交流不過十句話,有點像是七年之癢的夫妻。

“師父,出來吃飯。”

“好。”

“師父,今晚想吃什麼。”

“隨便。”

吃過飯,黎書泡了一壺枸杞桑葚茶,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

“潤。”黎書感慨了一聲。

他現在的臉色好看多了,沒有了方才看著王芳離去時的那抹蒼白與無助。

臉頰紅潤潤的,有光澤。

“師父,您聽說過圖澄這個名字嗎?”沈軒突然問。

“圖澄?”黎書的臉色微微一變,很快恢復。

他喝了一口枸杞桑葚茶,說道:“你從哪裡聽到的這個名字?”

沈軒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昨晚做夢,夢到了此人。”

“做夢?夢中之事都虛無縹緲,當不得真。”黎書再度否認。

沈軒暗歎了一口氣,又轉移話題說道:“師父,還有一件事,我聽說治安隊的人說,前段時間縣裡召開了道術交流大會,還和真空教總會合作,成立了酆都縣真空教促進會,專門負責捉鬼的事。”

“我聽說了。”黎書嘆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枸杞桑葚茶,說道:“捉鬼這行當都官辦了,以後咱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沈軒笑道:“他們說,是真空教總會會長的小舅子中的標,不過,他一個外行人,想在這行撈錢,我看懸。”

“這你就錯了,管理的最高境界,就是外行管理內行,這才不容易著相。”

“這真空教算道藏大派之一,祖師是彭祖,底蘊很深哪。”黎書又喝了一口,說道:“明日你去買幾隻雞,去給人家送送禮,看看能否給我們勻口湯。”

沈軒沉默了少許,又問:“師父,我看沒必要這麼做吧,您道行如此高深,他們定會登門相求的,無須煩惱。”

“道行再深,也有煩惱啊,白髮三千丈,三千煩惱絲啊,哎。”黎書嘆息了一口氣,憂心忡忡。

“師父,您是禿頭。”沈軒提醒了一句。

“禿頭怎麼了?你以後也會禿的。”黎書掃了沈軒一眼,說道:“這是上天對咱們英俊之人的詛咒。”

黎書一邊說著,一邊很認真的在身上翻找著,不一會兒,他竟然真的從衣衫處找到了一根很長的髮絲。

像是女人的。

他拿著這根髮絲,很認真的說道:“你看,煩惱,總會不經意間落到你的身上。”

“師父,您這等高人,真的會有煩惱?”

“當然。”黎書緩緩點頭。

“我不信。”沈軒從小就崇拜黎書,他斷然不信一個人到了師父這等修為,竟然還會有煩惱。

小時候,他親眼所見,師父用一套華麗至極璀璨奪目的道術,滅殺了一隻厲鬼。

看到黎書不再吭聲,沈軒又問:“要不,您給我舉個例子?”

“不舉。”黎書搖頭,神色痛苦,那模樣倒不像是在拒絕,反倒像是在敘述一件事實一樣。

這時,黎書喝完了保溫杯裡的枸杞桑葚茶,他放下保溫杯,神色帶著一抹憂傷,說道:“這幾日不知怎麼了,我老覺得心裡發慌。”

黎書的話,讓沈軒覺得莫名熟悉,他突然想起,隔壁王寡婦還在等他。

想到此,沈軒趕忙起身,說道:“師父,隔壁王寡婦方才喊我過去幫她看看一下房間是否有不潔之物,我差點忘了,我先過去看看。”

“好。”黎書點了點頭。

沈軒剛走到門口,又被黎書給喊住了。

他回頭看著黎書,黎書意味深長的看了沈軒一眼,說道:“注意身體。”

“我會注意的。”沈軒會意點頭,快步走向了王寡婦家。

王寡婦二十九歲守寡,現在已經三十三歲了。

這個年紀的女人,一向是沈軒師兄最愛的年紀。

風韻卓絕,可純可媚。

對於王寡婦這位思想啟蒙老師,沈軒心裡也抱著一抹感激之情。

畢竟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沈軒也有心猿意馬的時候。

只是他和師兄不同,他能忍。

最主要的是,王寡婦算是他半個師嫂。

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可偷觀但不可褻玩焉。

推開院門,一股濃郁的陰風撲面而來,一下將沈軒心中那些小九九吹散一空。

“院子裡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屍氣?”沈軒微微皺眉,走進了院落,喊道:“王姐?你在家嗎?”

喊了三聲,都沒見王寡婦回應。

沈軒心道一聲不妙,一腳踹開了房門,直接跳了進去。

剛跳進去,他就感覺一個滑膩無骨的東西攀上了自己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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