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汁大作戰

“父親之命？”王邑心頭一震。

先前接到朝廷的信函，提到朝廷又派遣軍師中郎將董悟率領三千精兵援助河東，但聽說病弱公子董悟領軍，王邑並未抱太大期望。

然而今日親眼所見，這位公子哥竟是真的領軍作戰，令他感到意外。

“你就是公子武？”王邑試探性問道。

董悟點頭確認：“正是，小人便是董悟。”

聽到董悟親口承認，王邑對他的看法有了轉變，能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足以證明董悟確實有實力，真心想要憑實力建功立業。

不過王邑仍有疑惑，不是說有三千精兵嗎？為何眼前人數僅有一千？

“董將軍，其他士兵呢？”王邑忍不住詢問。

董悟微笑回答：“王大人不必擔憂，既然要擊敗白波與匈奴聯軍，自然要有後手。”

“但現在，我們面臨的將是敵人的報復性攻擊。”董悟提醒道。

王邑點頭同意，無論如何，首要任務是鞏固城防。白波軍初次攻城失敗，必定會瘋狂反撲，必須嚴陣以待。

\"王使君，從今往後，這座城市能否交給小子來管理?\"

王邑在歷史上以清正聞名，深受河東百姓愛戴。董悟明白這樣的官員值得結交，所以他願意表現出足夠的敬意給王邑。

董悟並非泛泛之輩，他不僅是董司空的兒子，更是朝廷的軍師中郎將，級別高於兩千石，表面上僅比太守低半級。然而，董悟身為京官，而王邑只是地方太守，他們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董悟如此自謙，已經是對王邑極大的尊重。

王邑不敢怠慢，立刻拱手道：“董將軍言重了，您乃朝廷軍師中郎將，即使我不提，也會將城防之事全權委託給您。”說完，他將河東象郡的虎符遞給了董悟。

董悟接過虎符，微微一笑，道：“多謝，接下來就看小子的了！”

\"請！\"王邑伸出手邀請。

董悟點頭致意，大步走向城牆上一處高臺。站在臺上，他放眼望去，發現城外的白波賊正在重新集結。

\"王使君，城裡還能調動多少人手?\"董悟問道。

\"不超過一萬。\"王邑苦澀地回答，城內的兵力幾乎耗盡，剩下大多是老弱婦孺。

\"無妨，能動彈的人就是力量。\"董悟下令，\"傳我的命令，所有逃跑的世族，一律按照臨陣脫逃論罪，河東所有的產業都將充公！\"

\"這……恐怕不合適吧?\"王邑面色變化，顯得有些擔憂。

\"哼，王使君，有什麼不妥？他們在河東危急時不見蹤影，眼睜睜看著百姓受難，卻袖手旁觀！等我們浴血奮戰擊敗賊軍，他們再回來享受，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董悟語氣冰冷。

\"如果王使君擔心那些世族的私兵，不必擔憂，離開前，我會掃除一切障礙。\"董悟繼續說道。

王邑猶豫片刻，最終咬牙同意：\"好吧！\"他對世族的所作所為早已不滿，如果不是他們仗著自已的權勢不斷兼併土地，大漢不會有這麼多流民，也不會有四起的叛亂。現在有機會整治他們，他自然樂意。

董悟微微一笑，吩咐道：\"王使君，麻煩你讓所有能行動的百姓將城中的所有金汁搬運到城牆上去，今天我要讓白波賊嚐嚐厲害！\"

\"這……\"

這種戰術對王邑來說是前所未聞的。

不過看到董悟胸有成竹的樣子，王邑決定遵照他的指示。很快，安邑城內能走動的人們紛紛搬運金汁，一桶接一桶送到城牆邊。

如果不是陷陣營計程車兵經過嚴格的訓練，城牆上的氣味對他們來說也難以忍受。

......

援軍大賢安邑城只有千名重甲士兵，憑目前的防守力量，最多隻能守住兩面城牆。胡才低聲向郭泰提醒道。

郭泰眉頭緊鎖，\"只有千名重甲士兵嗎？\"

郭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向楊奉，問道：\"有沒有發現其他西涼軍?\"

楊奉搖頭，\"暫時沒有，斥候都已經派出，如果有動靜，應該會被發現。而且牛輔的軍隊仍然駐紮在風陵渡，按兵不動。\"

\"嗯，知道了。\"郭泰回應。

郭泰稍微鬆了口氣，因為安邑城周邊三十里的地形都是平原，任何異動，斥候都能迅速察覺。之前是他疏忽了，只在牛輔軍方向佈置了哨探，卻忽視了安邑東南兩側。

胡才的意圖明顯，就是要讓他從三面攻打城池。然而有了西涼援軍的教訓，郭泰此刻不敢分兵冒險。如果西涼軍再次隱藏了類似的精銳重甲部隊，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他已經輸過一次，這次決不能再失敗。畢竟他還帶著匈奴王，若讓對方看到白波軍如此不堪一擊，後續的合作將會陷入被動。

“李樂、韓暹、胡才。”

“末將在！”

“命令你們三人各自率領五千兵馬，同時攻打安邑城！”

“遵命！”

“楊奉，你帶領五千人馬壓陣，如有突發狀況，立即支援！”

“遵命！”

在白波四大帥的指揮下，兩萬大軍緩緩逼近安邑城。

與此同時，城牆上守軍早已嚴陣以待。

董悟站立城頭，看著白波軍越來越近，臉色陰沉。儘管對自已的戰術頗有信心，但他清楚，這場戰鬥至關重要。

勝則能在西涼軍中聲名鵲起，鞏固自已中郎將的地位，甚至能在河東贏得民心，因擊退白波賊而受人敬仰。

敗則一切成空。

兩萬白波賊如同烏雲壓境，讓董悟感到巨大的壓力。他深呼吸，緊握雙拳，凝視著逐漸清晰的敵人。

“咚咚咚……”

鼓角聲激盪長空，城牆上的陷陣營士兵緊張得手心滿是冷汗，面對二十比一的懸殊比例，無人能保持冷靜。

然而，恐懼再大，也必須迎戰！他們是主公的精銳之師，沒有勇氣怎能跟隨主公征伐四方？

“殺！”

隨著白波三大帥的號令，一群衣衫襤褸的白波青壯手持木梯衝來。

高順望著董悟，等待他的指令。

五百步！

四百步！

……

一百步！

……

五十步！

……

三。

二。

一。

“砰砰砰……”

無數木梯搭上城牆，白波賊匪揮舞著刀斧向上攀爬。

董悟深吸一口氣，只有面對裝備簡陋的流民軍，他才能如此放手。

“放！”

原本安靜的城牆因這一聲號令，瞬間沸騰起來。陷陣營士兵手中的繩索鬆開，城垛上的木桶傾倒，金色的散發著“香氣”的液體瞬間灑在準備攀牆的白波賊身上。

“啊……”

“呸呸呸……”

“這是什麼？”

“好臭啊！”

“是糞尿！”

一名白波賊驚恐地喊道。

“嘔……”

“嘔嘔……”

……

無論是雲梯上的白波賊，還是城下的同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富貴”燻得胃部翻騰，紛紛嘔吐不止。

尤其是那些直接遭受“洗禮”的白波賊，更是苦不堪言。

一時之間，白波軍的先鋒部隊已無心作戰。

“輪到你們了！”

“快點！”

王邑也沒想到，這些本用來做肥料的金色液體竟有如此威力。

面對戰鬥力暫時喪失的白波賊匪，王邑深知時機緊迫，立刻指揮早已準備好的城內居民，拿起城牆上的石頭奮力向下投擲。

毫無防備的白波匪徒被石頭擊中，痛苦地倒地，鮮血和金汁混合著噴湧而出。

城外的白波賊也察覺到了情況，想要增援，但看到眼前的慘狀，都遲疑了。

“哈哈哈！痛快啊！”

“殺光白波賊！”

“一個不留！”

...

城牆上作戰的安邑百姓見此情景，更加狂熱，他們彷彿找到了復仇的 ** ，意識到並非只有束手待斃，也能有力地反擊。

瞬間，他們充滿活力，彷彿力量無窮，石頭扔得迅猛無比，甚至比以往更加兇狠，彷彿要將白波賊一舉消滅。

“撤退！”

汙穢和頭頂的石頭讓他們失去了繼續進攻的勇氣，紛紛狼狽地逃竄。

“別……別過來！”

“你們不要過來！”

看著一隊隊滿身汙穢的人衝過來，白波賊驚恐萬分。

一路狂奔，一路哀號。

“都給我滾回去！”

“穩住陣腳！”

白波軍原本就是由流民組成的烏合之眾，軍紀散漫。此刻再受此打擊，更是亂作一團。

韓暹、李樂、胡才即使聲嘶力竭，也無法挽回局勢！

楊奉看著潰敗的盟友，同時聞到一陣惡臭，心中滿是疑惑。戰爭才剛剛開始，怎麼會如此輕易落敗？

韓暹他們真是太無能了！

“大帥，你看那邊！”副將指向遠處，只見一隊友軍正被一群泥人追擊。

“這是怎麼回事？”

惡臭愈發濃烈，楊奉忍不住掩鼻，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逃兵格殺勿論！”

“遵命！”

然而，一個泥人闖入陣中，金汁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整個楊奉軍陣充斥著惡臭。

“哇～”

楊奉當場嘔吐。

“噗～”

他計程車兵也相繼嘔吐。

“快跑，是屎啊！”

“這是糞便！”

……

“嘔～嘔～嘔～”

惡臭不斷傳來，楊奉的軍陣開始崩潰，士兵們四散奔逃以避開這些汙穢。

楊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堂堂西涼軍，大漢帝國西北的精銳部隊，竟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糟糕！”

楊奉見到一個泥人逼近，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逃跑！

...

郭大賢，你的攻城計劃似乎又失敗了？”於夫羅騎在馬上，望著安邑方向，諷刺地笑道。

“哼！”

“左賢王，我兩萬大軍壓境，區區一千重甲兵又能如何，我隨時可以攻克安邑。”郭泰冷淡地說。

“哦，是嗎？”

“郭大賢，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於夫羅嘲諷地質問。

郭泰聞言眉頭緊鎖：“難道是安邑守軍設下埋伏？這不可能！”

就在此刻，白波敗軍的尖叫聲響起。

“啊～！”

“別過來啊！”

...

郭泰聽著那淒厲的呼喊聲，最終還是按捺不住，策馬向白波敗軍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對！\"郭泰忽然勒馬停下。

一股強烈的惡臭撲鼻而來，讓他止步不前，甚至忍不住嘔吐起來。

\"嘔～～\"

\"嘔～\"

郭泰的臉色變得蒼白，急忙捂住嘴，但仍有許多白波敗兵逼近。於夫羅看到這一幕，心中暗道：“天哪，還能玩出這種花樣？”

\"全軍聽令，撤退！\"他立刻下達命令，五千匈奴輕騎兵迅速脫離戰場，向後撤退。

另一邊，郭泰望著越來越多的潰兵，意識到繼續停留只會讓自已陷入危險，於是果斷下令：\"撤！\"

說完，他帶領親衛快速撤離現場，身後傳來陣陣嘔吐聲。

\"嘔～～\"

\"嘔～～\"

\"嘔～～\"

隨著體力耗盡，分散的白波賊寇終於無法再逃跑，但那令人作嘔的糞尿氣味始終縈繞在他們周圍，難以驅散。

然而，他們漸漸適應了這種氣味，在各級將領的召集下，開始慢慢集結。

\"嘔～嘔～嘔～\"

\"嘔～嘔～\"

白波敗兵不斷嘔吐，儘管胃已空空如也，卻仍抵擋不住那股噁心的味道。

一名騎馬的白波將軍皺緊眉頭：\"不過是金汁，竟如此恐怖！\"

\"徐...徐將軍，不...不好了！\"一名軍醫慌亂地跑到徐晃馬邊，大聲報告。

\"怎麼回事？\"徐晃眉頭緊鎖詢問。

\"徐...徐將軍，所有回來的傷員都開始發燒，四肢無力，我懷疑是瘟疫！\"軍醫顫抖著說出自已的擔憂。

\"什麼？！\"徐晃大吃一驚。

瘟疫！一旦感染，對於大軍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快，立刻隔離他們！\"徐晃立即下令。

\"遵命！\"隨後，徐晃找到楊奉，告知情況。

\"瘟疫！\"楊奉和郭泰等人皆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區區金汁，竟會引起如此災難。

\"糟糕！\"郭泰驚恐道：\"這是陰謀，西涼軍太狠毒了！\"

\"該死！有多少人感染了？\"楊奉追問。

徐晃面色嚴峻回答：\"據我所知，已有數百人，而且數量還在增加！\"

\"這可如何是好？\"楊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如果瘟疫繼續擴散，他手下的數萬大軍將面臨滅頂之災！

郭泰看向安邑城的方向，咬牙切齒。攻城不成，反而帶來瘟疫，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大賢，我們該怎麼辦？\"胡才焦急地看向郭泰，此刻他已有些六神無主。

郭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首先穩定軍心，讓軍醫們全力控制疫情，絕不能讓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