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石之威，百屍之祭
看著老管家匆匆離開，司馬朗心情沉重。西涼賊軍太過強大，而司馬家在溫縣的力量並不雄厚，僅憑這些二十幾個護院，恐怕抵擋不住西涼鐵騎的衝擊。
\"大哥，不好了，西涼賊軍殺過來了！\" 突然，門外傳來驚慌的呼叫。
\"知道了，你們速去祠堂隱蔽，這裡交給我處理！\"
司馬朗說完，取下牆上掛著的佩劍，對庭院中的守衛道：“跟我一起守護家園！”
“遵命！”
守衛見此情景，立刻跟隨司馬朗走向大門。
“噠噠噠！”
此時，城內傳來陣陣馬蹄聲。
不久，敲門聲在司馬府邸內迴盪。
“咚咚咚！”
“來了！”
聽到那急促的敲門聲，司馬朗和守衛們以及族中的年輕力壯者心跳瞬間加速。
“族兄，敵人來襲，我們該如何應對？”一名司馬家族的年輕人詢問道。
“慌什麼慌，敵軍再多也不過數百，只要我們堅守，鄉勇團的援軍就會到來！”司馬朗呵斥道。
“咚咚咚！”
“開門，否則殺光你們！”門外粗獷的聲音響起，帶著濃厚的血腥氣息。
“砰砰砰！”
大門被猛烈地撞擊著。
“準備戰鬥，誓死保衛家族！”司馬朗焦慮地命令道。
“遵命！”
緊接著，門被推開，粗獷的華雄帶領騎兵衝進了司馬府。
“殺！”
儘管司馬朗外表看似文弱書生，但實則習得武藝，揮舞寶劍，領頭迎戰。
華雄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如此柔弱的文人竟敢衝鋒？
不過，既然對方自投羅網，那就教訓一番吧！
“當～”
華雄放下陌刀，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向司馬朗砍去。
“當！”
金屬交擊聲響起，司馬朗手臂一震，倒退兩步。
“力量真強，不愧是西涼的勇士！”
司馬朗大為驚訝，不由看向華雄。
此刻看清了華雄的面貌，一個魁梧的大漢，面目猙獰，顯然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你是誰？”華雄質問。
“司馬朗。”
“司馬朗？”華雄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正是！”
“哦，原來是你，難怪如此大膽。”華雄恍然大悟。
“侵犯我司馬家者，必死！”司馬朗怒吼，持劍向華雄衝去，一劍直刺華雄咽喉。
“叮！”
華雄單手舉起環首刀，橫向格擋，發出清脆的響聲。
輕易化解了司馬朗的攻擊。
“不錯，難怪能得到主公青睞。”華雄笑道。
“哼，我司馬朗豈會懼你。”司馬朗冷聲道，攻勢更為猛烈。
面對司馬朗的攻擊，華雄應對自如。
然而，司馬朗愈發震驚，他已竭盡全力，卻無法對華雄造成任何傷害。
“砰！”
最終，在一次硬碰硬的較量後，司馬朗被華雄踢飛。
司馬朗口中噴出鮮血，其他司馬家的守衛和族中年輕人均被制服。
“你輸了！”華雄淡漠地說。
“即使失敗又如何，我司馬朗身為正統司馬後代，怎會受你威脅？”司馬朗傲骨錚錚，毫無畏懼。
“呵呵，我家主公最喜歡像你這樣的勇士，如果你投降，我可以保證司馬家族無人傷亡。”華雄笑道。
“嗯……”
司馬朗愣住：不必死？還能保證家族安全？
這讓司馬朗陷入沉思。
西涼軍不是因二弟之事攻破城門，就是為了復仇嗎？他們怎可能接受司馬家的投降？
如今司馬一族已落入西涼叛軍之手，全族共一百五十七人，除了老弱婦孺，其餘皆遭擒拿！若不投降，便無生路可尋。為了保全家族，他們唯有抱持此一線希望。
“我……”司馬郎咬緊牙關道，“我司馬一族……願意投降！”
“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華雄大笑，隨後對身後下令：“速報給主公。”
“遵命！”士兵恭敬退下。
司馬郎滿心悲憤，堂堂司馬氏竟落得如此境地！
不久，董悟在高順的護送下抵達司馬府。看著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的司馬郎，華雄尷尬地解釋：“主公，一時失手！”
“無妨，只要活著就好。”董悟揮揮手說道。
“嘿……”董悟走到司馬郎面前，伸出手：“司馬家的子弟怎會如此柔弱？既然選擇歸順，往後你們便是我之人了。”
司馬郎看著董悟的手，心中疑惑：“你們遭受我二弟之害，難道不想復仇？”
“冤有頭債有主，我自然會找他清算舊賬，但你們不同。”董悟沉吟後道，“只需與司馬懿劃清界限即可。”
劃清界限，對司馬朗而言，只要家族平安無事。
如果他二弟輔佐的諸侯獲勝，對司馬家並無太大影響，屆時他自會去投靠。反之，若這邊局勢順利，也是司馬家的好歸宿。這對司馬家來說，無疑是一次雙贏的投資。
“只要西涼軍一日不滅，我司馬一族必忠於你們！”司馬朗莊重承諾。
“好，果有擔當。跟我回長安吧。”董悟笑道。
聽到董悟的話，司馬郎才握著他的手起身。“身體還好嗎？”董悟詢問。
“內傷較重。”司馬朗苦澀回答。
董悟笑道：“無妨，讓華雄揹你。”
“啊？”華雄愣住，有些不情願，“你傷了他，自然由你負責。”
“快些，準備撤退！”董悟催促。
“唉！”華雄嘆了口氣，揹著司馬郎走向街道，立刻引起眾人矚目。
“那是華將軍？”一名士兵驚訝道。
“滾，再看，挖你雙目！”說完，董悟迅速離開。
距離溫縣約十里處就是渡口，儘管司馬一族在西涼軍嚴密監控下遷徙，但他們很快就渡過黃河，抵達五杜津。
望著黃河彼岸，董悟感慨萬分，終於回來了。
“伯達。”車上的司馬郎回應，“屬下在此。”
“有一事請你幫忙。”董悟吩咐道，“幫我將一封信送到你二弟司馬仲達那裡，告訴他妥善保管陣亡將士的 ** ，待我回函谷關後，以糧草交換，具體價格讓王匡議定。”
“遵命！”司馬朗應允。
數日之後。
懷縣郡府。
“你要找司馬先生？”問話者是司馬家族的一員。
“正是，我要見我家二公子。”對方答道。
“好的，你稍等，我去稟告我家主公。”
“麻煩了。”司馬家族的一位族人說道。很快，一位府兵匆忙趕來：“主公請您過去。”“多謝！”司馬家族的人拱手致意。司馬朗很快就見到了王匡。“司馬家管家拜見王使君。”“免禮，司馬家居然選擇全族跟隨西涼賊軍，為何還要派你來送死！”王匡冷聲道。“使君有所不知，司馬家的男子都被俘虜了，這是無可奈何之舉。”“懇請使君慈悲。”王匡皺眉思考片刻後說：“罷了，看在司馬懿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你家老二已經去鄴城了。”“去鄴城？”管家一愣，但他還是拿出一封信，“既然二公子不在，那就交給您吧。”“呈上來。”“是。”王匡接過信件開啟，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這是真的嗎？”“稟告使君，信中所述確有其事。”“哈哈……既然讓我開口，那具 ** 我要一百石糧食！”“一百石糧食？”管家略感驚訝。“怎麼，嫌貴？”王匡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敢，只是……”管家想起大公子的吩咐，於是說：“好吧，我這就通知家主，交易地點西涼軍軍師校尉公子武建議在五杜津進行。”“五杜津？”“哈哈，很好。”聽到這話，王匡滿意地笑了。“告辭。”司馬家的管家退下。看著這位司馬管家，王匡感到難以置信。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要贖回陣亡將士的 ** ，而且價格高達一百石糧食。“哈哈……這些糧食可不能浪費。”......第81章 為大業犧牲的將士們的告別儀式關中的長安城東門，董卓抱著漢獻帝劉協遠眺遠方。“主公別擔心，徐榮傳來的訊息說公子平安無事。”田儀笑道。“嗯，但願如此！”董卓感嘆道，他現在只盼望著能儘快見到他的兒子。畢竟，他在冀州待得太久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擔驚受怕。他只有一個兒子，絕對不能出事。特別是在收到兒子懷縣慘敗的訊息後，他連續幾天徹夜未眠。蔡邕愁眉苦臉地站在一旁，因為那是他最疼愛的孫女婿，也是他寄予厚望的女婿，祈禱他不要受傷。在一旁的蔡琰則是面容緊張，滿心憂慮。正當眾人焦急等待時，遠處忽然響起一陣馬蹄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隊騎兵疾馳而來，馬匹嘶鳴，塵土飛揚。隊伍前方，一員身披黑甲的將領英姿颯爽。“主公，快看，是公子鐵浮屠的旗幟！”田儀興奮地喊道。董卓和蔡邕聞言都露出驚喜之色。蔡琰則鬆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快，奏樂。”正當董卓激動時，一名騎兵疾馳而來，正是李傕。“老主公，李傕回來了！”“好，好，好！”董卓大喜，連忙迎上前去。田儀和蔡邕也跟著上前。“主公，小主公有話讓我轉達，先不要奏樂。”李傕的話讓眾人一愣。“什麼意思？”董卓問道。“小主公說，此次出征的將領雖然沒事，但陣亡的將士超過一半，小主公他……”
在一旁的李儒和賈詡瞬間領悟了主公的意圖，賈詡看向李儒，李儒微微頷首，走至田儀身旁低聲交談了幾句。
田儀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隨後也點頭會意，來到董卓身邊，同樣輕聲說了幾句話。
董卓聽後，開懷大笑道：“原來如此，很好很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孩子。”
“田儀，你統計一下鐵浮屠陣亡將士的家屬，讓他們安置在平陵縣，每戶補償一百畝良田。”董卓吩咐道。
“遵命！”田儀抱拳應承。
董卓看向一旁的蔡邕，微笑問道：“我兒如何？”
蔡邕露出滿意的神色：“董老先生教子有方啊。”
“那就拜託你們了。”
“放心，我女婿可是個傑出人才，將來必成一代梟雄。”蔡邕信心滿滿地說。
“哈哈，願你吉言成真。”董卓笑著，對兒子的未來滿懷期待。
一旁的劉艾望著董卓懷中的獻帝，心中不禁長嘆，無能為力。
不久後，董悟率領數百騎兵抵達城門。
“恭賀軍師中郎將凱旋歸來。”文武百官齊聲祝賀。
“大哥～大哥～”一個頭戴三叉紫金冠，身穿西川紅棉百花袍，披著獸面吞頭連環鎧，腰間繫著精緻獅蠻帶的大將軍從人群裡走出來，來到董悟面前。
“奉先，到了長安，你可滋潤不少啊！”董悟笑道。
呂布呵呵笑了兩聲，自從有了“大漢戰神”的美名，他的聲譽和地位如潮水般上漲，許多人趨炎附勢，生活比起在丁原那裡不知舒適了多少倍。
以前那些連看都不看他的朝廷官員和貴族，現在對他都畢恭畢敬。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今晚咱們哥倆不醉不歸！”呂布興奮地說道。
“好！不醉不歸！”董悟大笑，然後對著周圍的官員和漢室宗親拱手行禮：“末將還有一些軍務要處理，今天的慶功宴就不參加了。”
“這……”
這場慶功宴是董卓以天子的名義為董悟舉辦的，此刻董悟不參加，豈不是拂了天子的顏面？
然而，見到董卓的臉色，無人敢出言反對。
“沒事，我兒有事就先去忙，慶功宴照常進行！”董卓揮手示意。
“是！”董卓一語定乾坤後，董悟策馬離長安而去。
賈詡、李儒、衛覬三人緊隨其後。
“主公，老主公深知你的性格，所以在城外為你準備了一座莊園。”
“陷陣營和飛龍軍的兄弟們駐紮在那裡，其他將士則分佈在外圍。”李儒向董悟解釋道。
“太好了，太好了！”董悟聽完李儒的話，滿心歡喜。
他的父親不愧是楣鄔的開創者。
“裡面的糧食怎麼樣？”董悟詢問。
“足夠我們的親軍吃上三十年！”李儒笑道，彷彿為他打造了一個穩固的根基。
董悟會心一笑，這是為他建造了一個堅實的壁壘。
“行，華雄。”
華雄立即躬身：“末將在！”
“命令各部將領，今日在 ** 集合。”
“遵命！”
......
黃昏時分，位於武莊的西涼軍董悟軍團主軍營 ** 上。
“咚～咚咚～”鼓聲轟鳴，響徹雲霄。
“嗚～嗚嗚～”號角聲迴盪在整個軍營。
一面白色旗幟緩緩升起，夕陽餘暉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如同黃昏中閃爍的銀色劍鋒。
隨後，一支支精銳計程車兵出現在 ** 內，密密麻麻，頭戴白巾，裝備齊全，目光堅定，手握武器，身形挺拔，殺伐之氣瀰漫在 ** 之上。
\"我們軍中有哪位將軍戰死了，需要主公如此大張旗鼓地操辦嗎？\"一些新兵低聲詢問。
\"噓，小聲點，別亂說話，小心舌頭被割掉。\"一名老兵低聲警告，新兵們對此一無所知，如果不是董悟軍規嚴謹，早有人拿他們練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