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造紙術，紙張平民化！

\"老實告訴你們，這是主公為在冀州陣亡的鐵浮屠們舉行的葬禮儀式。\"老兵接著解釋。

\"原來如此，這麼盛大的場面，我還以為是哪位大人物呢！\"新兵們紛紛感嘆。

\"好了，不多說了，如果你們有能力，也爭取一下吧。\"老兵鼓勵道。

\"他們陣亡後，名額也會隨之而來。如果被選中，未來的生活就不用擔心了，據說他們的撫卹金就有百畝良田，聽說主公還為他們的家人安排了平陵城內的住所。\"老兵再次強調。

\"真讓人羨慕啊！\"一名新兵嘆息道。

\"羨慕什麼？你們要有信心，只要努力，也能進去。到時候，你們也會無憂無慮。\"老兵激勵道。

\"停下——\"

華雄的一聲大吼，打斷了新兵們的幻想。董悟身著甲冑，站在高臺上，凝視著校場上一字排開的棺材。雖然只是簡陋的木板拼湊而成，但對在場的將士來說，這已是一種超出期待的待遇。

\"斟酒！\"

所有將士都倒滿了碗中的烈酒。

\"為那些為大業獻身的將士送行！\"

\"為大業獻身的將士送行！！\"

\"為大業獻身的將士送行！！！\"

......

一杯杯酒水流入將士們的喉嚨，這些場景深深觸動了許多人的心。

吶喊聲直衝雲霄。

自呂布飲完酒歸來，已是中午時分。

\"主公，英靈殿已經準備完畢，所有陣亡將士的牌位都已安置在裡面。\"衛覬向董悟報告。

他對董悟安排的英靈殿以及對鐵浮屠家眷的安撫工作深感佩服。一場喪禮和一座英靈殿足以讓數萬西涼軍瘋狂，更提升了原有三營將士的忠誠度至極。

\"嗯，辛苦你了。\"董悟拍拍衛覬的肩膀。

\"這是我應盡的責任。\"衛覬連忙回應。

\"對了，你是世家子弟，雖然衛家失去了土地，但這也是我的疏忽。如今我們在同一陣營，我不會因為李傕的問題再去困擾你的衛家。\"

\"因此，為了彌補衛家，也鑑於你是衛青的後裔，我不會讓衛家就此衰敗。\"董悟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繼續道：\"這是造紙的方法，從今以後，衛家將成為武莊的造紙廠，而你就是廠長。\"

\"收益方面，你們可以佔三成！\"董悟將紙張遞給衛覬，後者半信半疑地接過，仔細審視後驚訝道：\"主公，這是什麼？如此神奇？\"

\"當然，這種紙的質量絕對可靠。你是河東衛家的家主，這些利益你應該明白。\"董悟平淡地說。

衛覬仔細研究這張紙，越看越興奮。如果有這樣的紙張，衛家復興指日可待。

\"感謝主公的恩賜！\"衛覬恭敬地答謝。

\"別太早高興，造紙術我不會讓你一家獨享。我最討厭一家獨大，而且我要讓這種紙張普及到民間。\"董悟冷漠地宣佈。

\"普及到民間？\"

衛覬眉頭緊鎖，正如物以稀為貴，若這種物品變得普遍，其價值就會大打折扣。

“怎麼了？遇到困難了嗎？”

董悟微微挑眉，目光冷冽地審視著衛覬。

衛覬出身名門，思考方式自然也符合世家的邏輯，因此董悟能輕易洞察他的心思。

“沒有，屬下定會竭盡全力完成這件事，為主公分憂解難。”衛覬連忙表明立場。

“別以為平民化就無利可圖，你可以稍作調整，將紙張分為甲乙丙丁四等，甲乙級供貴族和世家享用，丙丁級則針對平民。這樣既能滿足貴族和世家的虛榮心，又符合我的需求。”

董悟的建議讓衛覬眼前一亮，他意識到可以將紙張分級，分別供應給貴族、世家和普通百姓。

“對了，屬下有個疑問，主公為何要推行紙張平民化？”衛覬詢問道。

“我打算印刷書籍，讓教育真正普及到平民階層！”董悟平靜地說。

聽到這話，衛覬心中一凜。

教育平民化！

這是世家的優勢，一旦教育完全向平民開放，他們世家的知識壟斷權將蕩然無存。

“主公，您考慮過可能的後果嗎？”衛覬忍不住提出擔憂。

“後果？呵，有什麼好怕的。漢室衰弱，黎民百姓困苦，不正是你們這些世家一手造成的嗎？”董悟冷笑著回應。

董悟的話並非空穴來風，世家對平民的剝削正是導致如今局面的關鍵。

衛家雖在大漢僅算二三流，但在河東卻是一方豪強，作為地方領袖，他對權力的掌控清晰明瞭，連朝廷派遣的郡守也能操控在手。

那些頂級世家如袁氏更是直接左右朝廷決策，甚至影響皇位更迭。

霍光時代的霍氏便是如此。

衛覬大致理解了主公的意圖，但這種方法並非首次嘗試，歷朝歷代的 ** 都試圖打破世家的知識壟斷，然而成效甚微，有的甚至為此失去帝位。

“主公，這恐怕難以實現。”衛覬勸諫道。

“哦？你覺得哪部分不切實際？”董悟反問。

“書籍供應不足。”衛覬直言。

“哈哈……”董悟大笑起來。

衛覬所言不假，那個時代印刷技術落後，多采用拓印，且過程繁瑣。

朝廷設立的學堂書籍寥寥無幾，因為手抄本根本無法滿足眾多學堂的需求。在縣學裡，孩子們只能學到有限的文字。

時間長了，學堂成了擺設，真正的才子們渴望更多書籍，於是世家的藏書閣就成了他們的夢想之地。

而朝廷想要有學問的官吏，只能依賴世家培養的人才，久而久之，朝廷實質上成為了世家的代言人，即使有矛盾，也只是世家間的利益衝突。

黃巾軍的崛起，背後便是各地世家暗中支援，藉此機會清除競爭對手。

沒有世家的支援，僅憑張角兄弟家的微薄資源，如何能掀起這場風暴？這也是為什麼鉅鹿一帶黃巾軍最難對付，因為他們由張角兄弟直接管轄，即便有世家協助，也無法干擾他們的決策，而其他地方則不堪一擊。

要想打破世家的知識壟斷，就必須從書籍入手。

造紙術對於董悟而言，是他邁向第一步的關鍵。只要西涼軍內部保持穩定，關中地區就無虞。至於馬騰和韓遂在西涼的影響力，目前還不足以掀起 ** 瀾。

因此，董悟尚有時間來處理這些問題。

“主公為何發笑？”

“屬下所言並無錯啊！”

“而且這麼做，可能會讓全天下的世家成為你的敵人。”

衛覬再次提醒，儘管主公實力強大，但這種做法無疑過於冒險。

董悟冷哼一聲，回應道：“全天下的勢力又能怎樣？他們能奈我何？若敢違逆，定滅其滿門！”

“你知道我為何讓父親放棄洛陽，轉投長安嗎？”

董悟的話讓衛覬心生震動，他終於明白，即使西涼軍實力遠超關東聯軍，主公仍然選擇放棄長安。

原本衛覬以為主公有意陷害聯軍，但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關中的世家勢力相對較弱，而洛陽則是眾多大家族的根基。失去洛陽，他們的影響力可能連河東衛氏都比不上。如今被迫遷往長安，他們就像衛家一樣，必須重新開始。

這樣的世家聯合起來，在西涼軍面前依然不堪一擊。

“難道是書籍的問題？”

“我這裡擁有先進的印刷技術和油墨技術，再加上你手中的造紙術，你覺得這些書籍有何問題嗎？”

“原來主公要普及造紙術是為了這個目的。”衛覬豁然開朗。

“不僅如此，我所想的遠不止於此。”

聽到這些，衛覬鬆了口氣，還好賈詡給了他忠告，讓他拒絕了那些邀請，否則衛家可能會走向衰落。

“屬下明白了，從今往後，衛家將成為武莊造紙廠的一份子。”衛覬嚴肅地承諾。

“很好，你去準備吧。造紙廠的選址一旦確定，告訴李儒，他會轉告給司空府...不，應該是相國府！”董悟笑著揮手示意。

“遵命！”

衛覬恭敬地退出去。

“請司馬郎進來。”李儒吩咐道。

“遵命！”門外的李儒應聲。

片刻後，司馬郎步入室內。

望著眼前的主公，司馬朗內心不禁讚歎。

“主公。”

董悟看向畢恭畢敬的司馬朗，雖然後世的司馬家族背叛了曹氏，背叛了大部分北魏家族，但他們仍是三國最後的贏家。但這與眼前的司馬朗無關。

董悟隱約記得，司馬朗是在曹操擔任司空後被選拔為司空府官員，之後歷任成皋令、堂陽長、元城令、丞相主簿、兗州刺史等職務，每任都有政績，深受百姓愛戴。這足以看出他的才能。然而，在與夏侯惇、臧霸征討東吳時，軍中暴發瘟疫，司馬朗親赴視察並分發藥品，不幸染病去世。如果歷史記載無誤，司馬朗確是一位傑出人才。

“適應得如何？”

“回稟主公，有您的照拂，司馬家在長安過得不錯。”

“對了，主公，這是長安各家的拜帖，我還沒來得及呈給您。”說完，司馬朗讓人拿出一車的拜帖。

這些拜帖數量龐大。

司馬朗的智謀不輸於二弟司馬懿，他清楚長安的局勢。看著那一人高的拜帖，董悟微笑道：“司馬家初來乍到，這些人物你應當有所接觸。”

“這......”

司馬朗愕然，他之前避不見面正是為免董悟誤解，如今董悟主動讓他接待這些人，萬一被眼前的主君誤會，後果不堪設想。

董悟察覺到司馬郎的憂慮，他對司馬家族的忠誠並不擔心，因為他能讓司馬朗看到未來的願景，就像衛覬一樣。司馬家族的勢力尚不及衛家，在長安要躋身一流，唯有依賴他的西涼軍。

“無需憂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費盡心思將你們司馬家從溫縣帶來，就是要啟用你。”董悟笑道，言語間充滿信任。

“如果因此而不重用你們，那我對那些為此戰死沙場的將士就太失責了。所以，放心吧。”董悟安慰道。

司馬朗深深鞠躬，感激涕零。“多謝主公的信任，我願肝腦塗地，報答主公的厚愛。”

身為有志之士，司馬朗明白形勢所迫，只能順應現實。今日董悟的話語，讓他感受到董悟對自已的信任，並且在長安城的所見所聞並未像傳言那樣，西涼軍是罪無可恕的。

相反，長安的民眾談起西涼軍，無不對他們讚頌有加，稱其英勇善戰，威震四海。畢竟，遷徙至此的百姓都得到了安置，唯有世家們抱怨連連。

“好了，你過來一下，看看桌上的東西。”董悟說罷，司馬朗立刻趨步上前，當他看到幾盒擺在桌上的物品時，驚訝得一時無語。

盒子裡裝滿了許多印章，都是董悟離開冀州前，讓李儒精心打造的。

“主公這是何意？”司馬朗詢問。

“仔細瞧瞧。”董悟指向盒子。

司馬朗疑惑地取出一枚印章，字跡似曾相識又略感陌生。他雖博覽群書，但這字卻從未見過，然而司馬朗心中隱約猜到了它的讀音。

“主公，這是‘馬’字嗎？”他試探性問道。

漢代官方文字是篆書，而他手中的字卻是現代楷書的簡體字。司馬朗能猜出這是馬字，足見其識字能力。

“不愧是司馬八達的領袖，竟能推斷出這是馬字。”董悟讚賞道。

“這種字型為何如此簡潔？”他又問，對這少有的筆畫感到好奇。

篆書筆畫繁複，尚未大規模普及，所以許多人對其望而卻步。而簡體字是為了普羅大眾識字和教育便利而創制的，更易於理解與傳播，特別適合活字印刷術。

“這是楷書的簡體版。”董悟解釋。

“楷書？”司馬朗內心震動，沒想到還有進一步簡化楷書的可能性。

他凝視著董悟，這位出身軍伍的主君，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董悟並未回應，因為他即將揭示一個更大的驚喜。

“試試看，用這些印章組合成一句話。”董悟指示。

“遵命！”司馬朗望著盒中的數百枚印章，挑選了幾枚，與手中的“馬”字一同放入一個小盒子裡。

司馬朗，字伯達，河內溫縣人。

看著盒中拼湊出的文字，司馬朗的心跳加速，緊張而期待。

董悟則在一旁靜靜等待，直到司馬朗情緒平復。

“主公，這……這……”司馬朗許久後才開口，董悟微笑著走到他面前，拿起毛筆蘸上墨水，輕柔地在印章上刷了一層墨，然後取過一張漢紙，蓋上並按壓，最後遞給司馬朗。

“你看！”由於紙張和墨水的關係，字跡有些模糊，但司馬朗仍辨認出來。

\"司馬朗，字伯達，河內溫縣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