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秦觀帶著小隊成員到了演訓場,晚上並沒有訓練,所以演訓場上除了這支小隊,空無一人。甚至連照明都火把都沒有幾支,偌大的演訓場上,這些火把在風中搖曳,就像螢火蟲的光亮般若隱若現,眾人只能勉強看清周圍人的人影。

趙佑陽的雙眼炯炯有神,自從踏入九品後,他的感知再上一層樓,在夜晚只要有些許光亮便可如白晝般看的清楚。趙佑陽掃視一圈,除了被關禁閉的那個人之外,倒是都來齊了,算上自已和秦觀,一共才十四人。

秦觀大喝一聲,“所有人!整齊佇列!”聽到口令,隊員不情不願的開始蠕動,磨磨蹭蹭的像是沒吃飽飯。

秦觀依舊笑呵呵的看著他們表演,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待隊員好不容易站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橫隊後,秦觀中氣十足的說道:“容我再介紹一遍自已,我姓秦名方,打京城來的,我來這不是為了養家餬口討口飯吃,我來就是為了戰場殺敵,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所以,在我的隊伍裡,不要貪生怕死之輩,不要蠅營狗苟之徒,不要背信棄義之宵。你們有自認為做不到的,現在可以出列,由我做保遣你回家,不受軍法處置。”

秦觀掃視過隊伍,佇列裡的人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的視線好似凝結為實,被他掃過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威壓。

全場鴉雀無聲,在這種近乎恐怖的目光下,誰也不敢當出頭鳥。

秦觀稍微等了等,見無人說話,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是那種讓你們衝鋒陷陣自已龜縮後方的小人,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凡是衝鋒都由我帶頭,撤退皆由我斷後。要是有一次食言,我會主動請辭讓出什長的位置。”

眾人還是無言,不清楚秦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秦觀揹著手隨意的在隊伍周圍踱步,仔細的審視每一個人。“我知道你們都有些功夫在身,但戰場並非兒戲,一個人單打獨鬥只能是死路一條,今天上午那個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然,除非你的武功足夠高,高到能入高品,自然可以稱得上萬人敵。”

趙佑陽對高品武者的實力還是沒有概念,秦觀自稱是二品劍修,按他的說法,論殺伐威力已經堪比一品普通武者,只是功力深厚略有不足。三品之上方稱高品,三品就能是萬人敵,那二品呢?一品呢?

隊伍裡有人舉手,秦觀指了指他,“有事?”

那人回道:“大人,你是什麼品階?”

秦觀笑了笑:“不高,八品而已。”

那人也笑了,“哈哈,我也是八品為什麼你能當什長?還不是靠關係,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叔侄二人是攀上了林大人那棵高樹。”

秦觀依舊笑容滿面:“八品亦分高下,可像你這樣的八品,只能說弱不禁風不堪一擊啊。”

眾人忍不住大笑,那人臉色一寒,“你我生死戰,可敢?”

秦觀揮了揮手,好像在趕走一個蒼蠅,“你也配?”

那人臉色通紅,太陽穴鼓起,牙關都要咬碎了。

“懦夫!不敢一戰,只能逞口舌之利。”

秦觀面色一正,“有何不敢?我殺你如屠雞宰狗,只怕我一出手,要了你的小命,我也免不得受軍法處置。要不這樣,由我的侄子代我出手,他前幾日才入九品,對付你倒也綽綽有餘。”

“你!自已不敢應戰竟然讓小孩替代,說出去讓人笑話!讓九品對戰八品,真是貽笑大方。”

趙佑陽望著秦觀,發現他也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已,“好傢伙,仇恨值拉滿了就轉移給我了是吧。”趙佑陽暗戳戳的吐槽。“想殺雞儆猴沒必要整的這麼複雜吧,你堂堂二品高手,直接站在中間大喊一聲‘我要打十個!’不就行了嗎。”

秦觀對著那人嘆了口氣,好像遇到了一個可憐至極的傻子,“唉,你連九品都害怕,何談八品。”

那人憤怒的睜大雙眼,鼻孔裡喘著粗氣,雙拳緊握,指甲都要刺破面板了。“來就來,別等我贏了又說我欺負小孩,要是我贏了,你這個什長就給我當!”

秦觀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你當不了!秦川,速戰速決。”

趙佑陽無奈的站到遠處的比試擂臺上,雙手抱拳。“請賜教。”

那人縱身一躍,腳踩擂臺邊緣使勁一蹬,直接飛上了擂臺,引得臺下眾人歡呼。

“在下沈峰,我也不以大欺小,我可以不用武器。但是比試中要是收不住手,生死由命。你現在認輸下去還來得及!”

趙佑陽搖搖頭,“不必了,我叔叫我速戰速決。”

沈峰聞言,二話不說,抽出佩刀直奔趙佑陽而去。沈峰雖然憤怒至極,但其實內心異常冷靜,他知道既然肯派九品對戰八品,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他看到趙佑陽揹著劍鞘,知道趙佑陽是劍修。他是刀修,刀面對劍,須要近身。因為刀法多為劈砍,勢大力沉,劍修難以招架。而劍法勝在在靈活多變,一旦近身,施展空間就被大大降低,這樣劍修就十分被動。

趙佑陽心裡也清楚,但他巋然不動,任由沈峰施展腳步。

沈峰見趙佑陽毫無反應,試探性的劈出一刀,趙佑陽只是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沈峰面色一變,好快的反應,現在光線昏暗,他竟然能這麼清楚自已出刀的軌跡,不容小覷。沈峰抽刀脫身,站在較為安全的距離,等待破綻。

趙佑陽見沈峰一擊不得並沒有後招,知其並沒有意氣用事,自已想利用他情緒激動的破綻沒有成功,想要速戰速決就要另想辦法了。

趙佑陽踏出一步,沈峰眼前一亮,這一步樸實無華,簡單來說就是毫無防備,一看就是沒有實戰經驗之人。這一步踏出,趙佑陽身形只能向前,沒有迴轉餘地,面對經驗豐富的他,這一步可以稱得上巨大的破綻。

臺下,秦觀微微搖頭,勝負已分。

沈峰施展輕功,將刀身藏於身後,遮擋出招刀法,一轉眼就已到了趙佑陽身前。

但還沒等沈峰出刀,趙佑陽身形更快,這一步踏出,沈峰還未反應過來,趙佑陽的拳頭已經到了眼前,沈峰的瞳孔裡印著拳頭的倒影越來越大,沈峰耳邊彷彿聽見了已故哥哥的教誨,“該爭必爭,不爭必讓。”

“砰!”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沈峰頭上,沈峰一個倒栽蔥直墜臺下。

秦觀飄然而至單手接住了沈峰,沒讓其落下個腦袋著地的下場。

眾人連忙上前檢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躺在地上的沈峰鼻樑歪了,兩個鼻孔血流不止,腦門上一個鮮紅的拳印赫然顯現,雙眼無神一看就是昏迷過去了。

剛剛還意氣風發的八品武者,飛身上臺,倒著下臺,只接了一招,他對面那名看起來溫順無害的小夥子,真的的九品嗎?

秦觀暗中捏了沈峰幾個穴位,輸送了一些靈氣,沈峰這才慢悠悠的轉醒。“疼死我了!”沈峰醒來的第一句話,又讓大家鬨笑起來。

秦觀拍了拍他的臉,“行了,別叫喚了,大老爺們這點傷就嚎的跟豬似的,有沒有點出息。”

沈峰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已被一拳打出擂臺昏迷的現實,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太快了,像做夢一樣,自已都感覺死亡在逼近,甚至聽到了已故哥哥的聲音。

沈峰沉默了好一陣子,最終不得不接受現實,“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趙佑陽翻了個白眼,怎麼搞的好像自已跟土匪一樣,你沈峰是被劫上山了嗎?

秦觀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真的在思考怎麼剮了沈峰,眾人背後一陣發涼。

“這樣吧,下次要是還有人不服氣,你就代替我出手教訓那個人怎麼樣?只要打過了你,才能來挑戰我。”秦觀背手而立,居高臨下的對沈峰說道。

沈峰一愣,“沒有懲罰嗎?我明明……”

秦觀擺手,“給了你一拳,懲罰還不夠嗎?你還想再挨一拳?”

沈峰感動不已,“大人,我現在開始打心眼的佩服你,你跟別的狗官不一樣。”

秦觀沒有理會沈峰的話,而是對著眾人說道:“咱們這個小隊,跟別人的不一樣。第一,我來自京城商業世家,不缺錢,所以給我的賞銀我通通不要,平分給各位。第二,你們凡是殺敵有功的,除了朝廷的賞銀,我額外再補一筆,朝廷發多少,我也發多少。也就是說你們能拿到雙倍的賞銀。第三,如果有人在我手下陣亡,撫卹金我給三倍。”

小隊眾人震驚不已,出手如此闊綽,你還來參軍?

“大人,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麼?”有人提出疑問。

“我要求你們絕對的忠心,聽從指揮,我說什麼,絕沒有二問。當然,我前面的承諾也會兌現,我永遠會第一個衝鋒,最後一個撤退,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叫你們去送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秦觀給的待遇非常優厚,小隊眾人無法拒絕。

“大人,我們願意永遠追隨大人身後。”眾人說道。

秦觀拍了拍手,表示歡迎。

以利為誘,這是收買人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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