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疼疼疼...師父且先聽我解釋...”

這件事自然便算是這麼過去了,按照師父的性格,本也就不會太過於計較,昨日裡拎他耳朵不過也就是為了給他點教訓,告訴他什麼可取,又什麼是不可取,一頓說教完了,也是師父幫他上的藥,他自有記憶以來便跟著師父學習嘉定竹刻,如今也有八年有餘,對於他來說,師父不僅是師父,也是如同爺爺一樣的存在,村裡有些頑童有時也會稱他們兩個為“老不死的和他養的孫子”。

“你又在想些什麼,我應告誡過你,畫入毫微,刻盡神妙,方能運刀如運筆,你這般鬆懈,怎的能畫好?”站在小秀才後面,師父皺著眉頭,似在怒其不爭,隨即又嘆了口氣,推門出去,留下一句“我且去村中一趟,你自已好好想想罷。”

小秀才自知惹了師父不高興,也收了些心思,開始認真雕刻起來,試圖在腦海裡面回憶起師父前幾日教他辨會的墨竹的形,隨即開始動刀,在眼前這塊毛竹上緩緩勾勒。

眼瞅著墨竹的大半已經躍然竹上,此時,一陣風吹過,一片梅花自窗外飄進,先是在屋內盤旋了幾圈,隨後落於竹上,驚擾到了正在用功的小秀才,他略有些不痛快的皺眉,哈了一口氣,試圖將這朵梅花吹走,可這梅花又落到了他的鼻樑上,令他心中更不痛快,動作也粗魯了不少,站起身來,拂動袍子,就將這梅花驅至身後,口中嘟囔:“這梅花,可真是礙事。”

也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梅花?梅花怎麼礙著你了。”

小秀才轉頭看去,只見得一位眼若梅花,身著粉袍,光著腳丫,揣著小手的少女正站在他身後,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小秀才猛地一驚,心頭一顫,旋而站起身來,想說些什麼。

倒是這女孩已經舉止自若地來到小秀才旁邊,略低下頭,將臉湊到小秀才旁邊,看見了小秀才所刻的墨竹,看上去很感興趣的樣子,隨即用手指著,道:“原來你天天弓著腰是做這個呀。”側過頭去看小秀才時,他早已滿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太...太近了...”若是仔細聽聽,說不定能聽見小秀才這樣的小聲呢喃。鼻息之間,好像隱隱可以嗅到一股梅花的清香,也許是冬日的風將梅香送到了這間小屋子,但是今日的梅香格外清晰,彷彿...梅樹就在屋子裡。

“你這樣用刀刻它,它不疼嗎?要是有人用刀刻你,你也會很疼的。”女孩一副天真散漫的樣子,像是那些未經人事的山中人。這時,小秀才也從女孩的突然接近中緩了過來,天可憐見,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秀才,平日裡或隨著師父練習竹刻,或隨師父去村裡和村民做些交易換取些吃食,對女子的印象怕是隻有村口的李家大媽亦或是誰家的孫女隨著長輩下田,師父去縣城用竹刻或寫字抄書賺得碎銀兩的也未曾帶上過他,所以,確切來講,女孩莫不是第一個主動貼近他的女孩了。

未過多久,小秀才便回過神來,一些先前未曾注意的點也一一浮現腦海,便追著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會闖進我的屋裡?”眉眼之間充滿了疑惑,也的確如此,任誰家突然闖進個小女孩都會詫異她是如何進來的。秀才的小書屋裡沒有梅花糕,也沒有金砌玉,怎地有人來。

女孩閉上眼,隨即睜開一隻瞄了眼小秀才,“這你莫管”,轉頭過去望向小秀才,兩手背在身後,兩隻燦若梅花的眼睛裡充滿了神韻,“我且問你,你是叫林逸不是。”

“嗯?”小秀才先是一愣,隨後張了張嘴,“你怎麼知道?”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可思議,也怪不得,小秀才與女孩素未謀面,而小女孩卻知曉他的名字,莫非師父與他人講過?可是村裡也從未見過她,不由得只有師父見過而自已未見過。

“我怎的不知。”小女孩轉過身,微微將身子往下弓了些,“我日日聽師傅,”她猛地一回頭“罵你。”給小秀才嚇得一哆嗦,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子。

只見女孩又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在前面指指點點,那動作像極了師父訓斥他的模樣,只是女孩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不似師父那般厚重,卻有一股別樣的清脆:“林逸!又在愣神,今日給你佈置的作業可曾都完成了?”“林逸!這裡的畫怎麼畫的如此粗糙!我先前都曾講授過你甚麼,畫入毫微,方可刻盡神妙,你如今畫的這樣,怎能刻的好,怕不是辱沒了那竹子。”......

小秀才聽得臉上有些燥熱,只得悻悻坐下來,這倒不是女孩編的,師父前些時日倒是日日拿這些話來說他,如今又從女孩嘴中聽到這些話,也使得他有些抬不起頭,只是師父訓他時,周圍大抵是沒有人的,小女孩又是如何得知?莫不是她是自由的風?怎的可能,如今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身穿粉袍的小女孩,斷然不可能是其他什麼。於是,小秀才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這位...姑娘,家住何方?”

女孩又靠近了些,“要說我家呀,就住在山裡那株梅樹附近呢。”那株梅樹附近?小秀才也去過數次,還未曾聽聞過附近有人家居住,何況那梅樹四周倒也不見得可以居人的模樣,想來便是那姑娘記錯位置了罷,還欲繼續詢問,女孩倒是先貼了上來,“你還未告訴我為什麼要用刀刻它呢。”

“這換作竹刻,師父講過,我們一生若浮游般短暫,所見到的景色繁多,不若將心中所認為美的留下,留與自已品味,交與後人瞧見,我日後也要學師父那樣,尋得世間至美之物,將其刻畫下來。它是否會疼我也不清楚,不過想來竹子應該不會疼。”小秀才先是款款道來,隨後撓了撓頭,對竹子是否會疼一說有些不自信。

“怎的不會?你若是折了梅樹的枝,梅樹也會疼的。不過...想來若是這竹子日後能被日日瞧見,日日惦記著,也不會說些什麼。”女孩雙手垂於身前,神色一本正經,不似在開玩笑,之後像是感應到什麼,拍了拍小秀才的肩膀,輕聲道,“對了,我叫梅娘。”

(小小的吐槽一下,我在word文件裡面明明是編好的一段一段的,為什麼調到番茄裡面會變成一整坨啊,還得再去分段(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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