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于謙一身是膽,反對老朱出征瓦剌
朱元璋當即宣來朱祁鈺,內閣商輅,兵部尚書于謙,吏部尚書王直,禮部尚書胡濙一眾人等。
“咱問你們,天子親軍二十六衛怎麼回事?”
眾人真想一頭昏過去。
完球了,這事終究沒瞞過太祖爺。
跪在地上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齊齊看向了于謙。
于謙心裡咯噔一下,小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
當初京城保衛戰,于謙將二十六衛打亂分散守城,後來又未歸建。
大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只保留下錦衣衛給皇帝。
朱祁鈺更是顫顫巍巍,膽戰心驚。
自已也是太大意了。
太祖爺會不會說自已是沒用的廢物?
他哆哆嗦嗦,“是孩兒的過失,沒有將兵權收回。”
“於少保當時事急從權,調兵護京,事後兵部歸統,就這麼忘了。”
“請太祖爺恕罪。”
于謙也是才反應過來,驟然見到朱元璋怒目而視,不由苦笑。
雖然朱祁鈺幫自已說好話,主動承擔責任,但說來說去,這還真是他的鍋。
而且也是在內閣的示意下,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等於變相剝離了皇帝的兵權。
于謙也知這下惹怒了太祖爺,叩頭認錯。
“請太祖爺恕罪,是臣魯莽了。”
朱元璋眼神裡隱隱暗含殺氣,懾人的氣勢滾滾而出。
尤其是對朱祁鈺,恨鐵不成鋼。
自已的守衛被臣子拿走了,不知道要回來,你是豬嗎?
朱元璋冷冷地掃了一眼眾人,“你們兵部的手是不是伸太長了?”
“臣等死罪。”
他腳下跪倒一大片。
朱元璋冷哼,“事急從權,情有可原,但咱問你們,什麼時候歸建?”
聽到這話,眾人一臉懵逼,頓覺不可思議。
太祖爺不追究了?
完全不是他風格啊。
朱祁鈺喜極而泣,如蒙大赦。
“太祖爺,三日之內,孩兒必讓二十六衛歸建。”
朱元璋冷哼一聲,“三日?想得美,只給你們一天時間。”
“咱明明白白告訴你們,天子親軍只歸天子統率,爾等不得染指,若非事急從權,咱非要了你們的腦袋。”
眾人戰戰兢兢,後背衣服都要溼透了。
別說他們,就是李善長、胡惟庸在老朱面前,也是如履薄冰,步步驚心,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朱元璋坐回到龍椅。
“還有一件事,咱要去會一會瓦剌,看看他們到底有幾斤幾兩,兵部立即籌備,對付這等胡虜,應該不費力才對。”
于謙驚呆。
當年朱祁鎮親征瓦剌,就是因為準備太匆忙導致後來慘敗。
太祖爺又搞這一出?
他一臉苦澀。
“太祖爺,這事恐不太好辦。”
哪有這麼幹事的,說打就打,連個準備都沒有。
如果換成朱祁鎮或者朱祁鈺要出征瓦剌,商輅、王直等人肯定各種勸。
可眼前是太祖爺。
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定鼎天下的大明開國之君。
除了于謙,誰敢勸。
史書上可都寫著呢,勸朱元璋的人,十之八九都死了。
楊帆瞥了一眼于謙,生怕這位耿直boy繼續犯渾,當即亮明態度:“瓦剌必須打,要讓他們知道我大明睚眥必報,再也不敢輕易來犯。”
自已都這樣提示于謙了,他再跳出來胡咧咧,惹怒了朱元璋,可就神仙難救了。
朱元璋嗯了一聲。
還是老楊識趣。
但他更想考考于謙。
距上次大敗已有八年,就讓咱看看這位兵部尚書的本事。
“于謙,咱問你,京營夠不夠咱把瓦刺打得屁滾尿流?”
“當年他們怎麼圍的京城,咱就怎麼圍他們。”
于謙心中一驚。
太祖爺執意要打瓦剌。
可戰端一起,吃苦遭罪的是天下百姓。
窮兵黷武沒有好下場。
自已要堅決阻止。
他急忙回道:“啟稟太祖爺,眼下京營兵力不過半數,訓練疲憊,恐怕不堪重用。”
看到太祖朱元璋越來越黑的臉,眾人人趕緊叩頭。
“臣等有罪。”
朱元璋臉色不善,眼睛微眯。
他這樣的表情最嚇人。
大殿裡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就連剛才被朱元璋看重的于謙也感到了一股寒意。
他們心裡叫苦不迭,這還沒想著勸阻太祖不要大動干戈,結果於謙才開了個口,就讓太祖不高興了。
朱祁鈺也知自已這個皇帝復位來之不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一叩頭。
“陛下,自土木堡之變,我大明勳貴重臣死傷大半,京營二十萬精銳毀於一旦,恢復怕是要一段時間。”
朱元璋面色冰冷,向鴉雀無聲的大殿掃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到了楊帆身上。
楊帆蹙眉。
得。
自已快成朱元璋嘴替了。
“在我煌煌大明前面,瓦刺不過是群跳樑小醜,待太祖爺揮師一到,必叫他們屁滾尿流,如喪家之犬。”
朱元璋點頭哼了一聲。
“還是老楊說得對,你們是不是忘了咱是誰了?有咱在,就沒有打輸的道理。”
這就是大明開國皇帝的霸氣和自信。
朱元璋站起身,盯著于謙。
“咱問你,你是不敢打,還是不想打?”
“臣不是不敢打,也不是不想打,臣以為如今並非是打瓦剌的好時機。”
此言一出,眾人渾身打顫,腦門上都是汗。
臥槽,于謙作死啊。
太祖要打,那就打唄。
朱元璋一道冷厲的目光射過去。
“于謙,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