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于謙不厚道，把好兵都藏起來了
楊帆目光灼灼看著于謙。
“於少保，這就是大明的軍隊？這就是神機營？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即便楊帆再如何尊重於謙，此時也火冒三丈。
坑逼啊。
于謙苦著臉說道：“軍師，你也看到了，神機營難堪大任，以在下之見，還是勸阻太爺，此時絕非出兵良機。”
楊帆瞳孔猛然一縮。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好你個于謙。
我掏心掏肺對你，你特孃的跟我玩這一套。
“於少保，你在糊弄我？”
“當年你是憑藉神機營包圍了京城，你不可能讓神機營荒廢。”
“所謂的軍備廢弛，軍隊不堪重用，都是假象，對不對？”
于謙一怔，有些心虛地說道：“軍師何出此言？”
楊帆冷哼，“少保執掌兵部以來，整頓京營廢寢忘食，不遺餘力。”
“景泰三年，為防止軍隊吃空餉，少保制定了核丁法，兵部和督察院每年兩次核查團營人數。”
“景泰七年，少保又制定圖樣法，對軍器製造和發放進行標準化管理。”
“少保這般嚴格管理京營，怎麼會出現神機營荒廢這種荒唐事？”
楊帆死死盯著于謙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只有一種可能，少保不想讓我看到京營真實模樣，對吧？”
于謙臉色變了變。
但被楊帆揭穿，他並沒有辯駁。
一旁的趙輔懵逼了。
“於少保，為什麼啊？”
“因為於少保不想讓大明打這一仗，怕勞民傷財，怕重蹈土木堡覆轍。”
說到此，楊帆長嘆一口氣。
“我知道少保用心良苦，擔心窮兵黷武毀了大明根基。”
“但你應該很清楚了，這一仗非打不可。”
“太祖爺不是朱祁鈺，更不是朱祁鎮，他老人家一隻碗，天下都打得，還打不過瓦剌？”
于謙是個好人，好官，但就是太執拗。
但楊帆今天非治治他的執拗，激發出他的熱血，讓他全力支援幹這一仗。
“少保，你知道漢唐為什麼強嗎？”
“不把北方夷狄徹底打服，他們還會屢屢犯邊，還會發生下一個靖康之恥，土木之變。”
“你們只以為太宗皇帝五徵漠北，窮兵黷武，勞民傷財。”
“可你們知道太宗皇帝為何寧背一世罵名，也要執意北征？”
“太宗皇帝不把韃子打服了，大明百姓能有太平日子過嗎？”
“你們以為大明不招惹韃子，韃子就不會招惹大明？”
“五胡亂華，衣冠南渡，忘了嗎？！”
“太宗皇帝不打，難道要讓後世子孫去打？”
“他寧背一世之侵略罵名，也要讓子孫萬代安享太平，這就叫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于謙怔住。
當年他就反對朱棣北征。
如此說來，自已反對錯了？
楊帆繼續說道：“太祖爺回來打瓦剌，是為扶正國運。”
“土木之仇不報，瓦剌，韃靼，兀哈良，女真只會小看我大明，你敢保證不會再有下一個土木堡？”
“大明還能再經得起一次土木堡嗎？！”
“於少保，醒醒吧。”
“聖人絕學教化不了夷狄，禮義廉恥束縛不了夷狄。”
“大明尊嚴，只在刀鋒之上。”
楊帆句句謀國之言，字字鏗鏘有力。
轟。
于謙的話身體彷彿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他的心靈正在經歷一次從未有過的洗禮，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過了良久，于謙才回過神來。
于謙整理衣冠，朝楊帆躬身。
“軍師之言，讓下官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下官受教。”
楊帆鬆了一口氣。
死腦筋的于謙終於轉過彎來了。
不容易啊。
這時，系統傳來一陣提示音。
【國運值+100。】
于謙帶著楊帆和趙輔去了軍械司。
兩萬只火銃排放地整整齊齊，一點鏽跡也沒有。
很明顯，它們經常用，所以沒生鏽。
兩萬人的火銃隊瞄準瓦剌騎兵。
那種畫面，簡直完美。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國運值+100。】
楊帆心裡美滋滋的。
“少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十團營中，肯定有一營專門使用火銃，對吧？”
于謙嗯了一聲。
什麼都瞞不過楊帆。
“十團營有奮武營、耀武營、顯武營、敢勇營、果勇營、效勇營、立威營、伸威營、揚威營、振威營，其中耀武營以火銃兵為主，類似神機營。”
楊帆臉色由陰轉晴。
“少保果然留了一手。”
“那就把耀武營拉出來，讓我看看。”
耀武營在坐營都督劉睿的帶領下，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進了校場。
他們臉上堅毅，魁梧有力，一看就真打過仗，見過血，跟在神機營看到的烏合之眾簡直天壤之別。
楊帆心潮澎湃。
“這才是大明將士該有的樣子。”
“於少保，太祖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嘉獎你。”
趙輔也是嘿嘿笑道：“少保，你不厚道啊，有這麼好的兵不早點拿出來，害得我昨晚都沒睡著覺。”
“帶著十團營去打瓦剌，嘿嘿，我覺得能打到狼居胥。”
趙輔有些飄。
楊帆當即讓耀武營當場演示一番火銃。
砰砰砰。
校場彷彿過年放鞭炮，噼裡啪啦，煙霧繚繞。
但是，景泰年間的火銃確實很笨重，而且裝藥過程非常慢。
可楊帆現在沒時間幫他們改造。
雖然不如後世的火繩槍，但打沒見過世面的瓦剌，也足夠了。
于謙卻在一旁搖頭嘆氣。
“先生，剛才你也看到了，火銃五十步散射，三十步破甲，二十步才能傷人，敢問軍師，不知這種玩意拿到野戰中有何用？”
“自太宗皇帝建立神機營，也差不多五十年了，以前的事都說不清了，現在讓他們去打瓦剌，瓦剌騎兵跑起來，也就夠打一槍的。”
“當年京城保衛戰，下官也是借民房作為掩體。”
“軍師想用火銃打敗瓦剌，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