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夢狠狠瞪了瓊珠兩眼:“我說怎麼一碰見你就沒好事,原來是個掃把星窮鬼,快滾回你的尚服局吧,本宮可留不得你了。”

瓊珠一聽這話,忙不迭地給安遠夢磕了兩個頭,生怕安遠夢反應過來,又後悔。

“東西送到了,奴婢也就告退了。娘娘放心,這宮人並未在你宮中待多久,這段時間給您帶來的麻煩,很快就可以消散了。”姜疏桐欠了欠身,又給安遠夢吃了顆定心丸。

安遠夢衝她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她趕緊退下。姜疏桐不緊不慢攙起瓊珠,離開了安遠夢處。

回尚服局的路上,瓊珠手裡捧著那寶瓶,呲牙咧嘴:“安寶林看著瘦瘦小小的,怎麼打人這麼疼啊!”

姜疏桐無不心疼:“怪我沒儘早想到辦法去撈你,還讓你受這罪。今日你受的欺凌,來日定然要讓安遠夢百倍償還!”

瓊珠連忙衝她“噓” 了一聲,壓低了聲音:“不要命了你,宮中處處都是人,說不準這話什麼時候就傳到她耳朵裡了,別還沒來得及報仇呢,小命先讓她折磨沒了。”

“話說回來,你怎麼想到的那套說辭啊,萬一我叫‘富珠’,不叫‘瓊珠’呢?你又該怎麼說?”

姜疏桐笑了笑:“名字上做不了文章,還有四柱八字。我說什麼算什麼,安遠夢總不會為了這點小事,還專門找人合你們的生辰八字吧。”

回想起剛剛那一幕,瓊珠還有些心有餘悸:“你怎麼料到安寶林信這些東西的,可把我嚇死了。”

“安遠夢父親只是九品小官,送她入宮定然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她如今的榮寵來之不易,她可不允許有一點閃失。”

“怪不得。若是為了我一個小宮女葬送了她未來的後宮生路,她可得不償失。”瓊珠嘖嘖舌,剛想再說什麼,懷中突然撲進來一個小孩。

“嘿嘿,你是誰!”小孩仰著臉衝瓊珠笑,一派天真無邪。

瓊珠被嚇了一跳,趕忙拉著姜疏桐行禮:“奴婢見過……這是幾皇子來著?”

姜疏桐皺了皺眉,沒說話。她也不認識這小孩是幾皇子。上一世她雖然助紂為虐,但卻從未染指過宮中的皇嗣,因此搜刮遍所有上一世的回憶,姜疏桐還是沒想起他是誰來。

好在皇子的乳母很快便追了上來:“二皇子跑的太快了,老奴都追不上了。”

緊接著,二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也跟了過來:“濟兒,母妃不是告誡過你,在宮中要慢慢走嗎,怎麼又跑這麼快,母妃一眨眼就看不見你了。”

“見過德妃娘娘。”姜疏桐垂下頭,與瓊珠一道行禮。

“嗯,不必多禮。這小丫頭臉上是怎麼回事?”德妃的視線從二皇子身上挪開,隨意瞟了一眼二人,沒想到卻恰好看到了瓊珠臉上被擰出來的紅痕。

“回稟娘娘,奴婢因故惹了安寶林不快,安寶林氣急……”瓊珠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已紅腫的面頰,怕來日安寶林又因此發難,沒敢將話說明白。

德妃心裡明鏡一般,她秀氣的眉毛擰起,十分不快:“又是她,饒是宮女有錯,也不該在人臉上施暴。來日本宮定要回了皇上,讓皇上看清這安寶林的真實嘴臉。”

說罷,她不再看二人,親自抱起二皇子,帶著乳母離開了。

瓊珠憂心忡忡:“疏桐,你說德妃會不會為我出頭啊?”

姜疏桐搖了搖頭:“不會,德妃娘娘一向奉行明哲保身的處世之道,不過是在你面前說說罷了。”

她的眼底一片冰冷,漠然地看著德妃離去的背影。上一世,她被賢妃陷害,皇后落井下石,她被打入冷宮。

她以為德妃真的是個熱心腸之人,於是萬般祈求德妃救救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德妃卻置之不理,殿門緊閉,眼睜睜看她的孩子病死在了宮中。

“她可真疼愛二皇子啊,明明有乳母,卻還親自抱著二皇子。”

她終於想起,為什麼腦海中沒有一點關於二皇子的記憶了。

二皇子早夭,三歲而亡。如今二皇子已經兩歲多了,還有一年多……

“聽說二皇子生下來就病弱,德妃娘娘更寵愛他一些也正常。”姜疏桐輕描淡寫地說。

瓊珠顯然不信,她笑了一聲,問:“你這又是從哪裡聽來的,瞧他跑得這樣快,怎麼可能會體弱呢。”

姜疏桐歪著頭往二皇子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傳言不知道經了多少張嘴,早已不可信了。”

瓊珠雙手合十,朝著天拜了拜:“現在我只求安寶林不要有事沒事來找我麻煩。不過你說我名字帶窮,以後會不會真的窮一輩子啊。”

姜疏桐笑了笑,沒說話。瓊珠卻追著她不放:“我要是真的一輩子發不了財,就只能靠你上進了,你能不能兩年幹到尚功啊。”

“做什麼白日夢呢你,還尚功呢,我能當上司珍、典珍都燒高香了。”

午夜,姜疏桐躺在榻上,輾轉難寐。瓊珠今日隨口提的一句話讓她耿耿於懷。瓊珠說,二皇子看著身強體壯,不像是病弱的樣子,那上一世,二皇子是因為什麼而早夭的呢……

二皇子夭折時,她還只是皇后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宮女,重要的訊息完全聽不到,更何況她那時滿心都是討好看起來對她很不錯的皇后,心思從未放到其他后妃身上過。

今日想來,難道二皇子的早夭另有隱情?

已是三更天了,姜疏桐強迫自已別再亂想,胡亂睡去。

回到尚服局的第二日,瓊珠便由女史升為了掌仗,專管儀仗,再也不用被其他后妃為難。而姜疏桐在尚功局仍是不溫不火,絲毫沒有要升官的跡象。

八月中秋眨眼便到了。歲首的上元、歲中的中秋、歲尾的除夕,是宮中最為重要的節日。六局皆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元靜丹都沒時間拉著人聊宮闈秘辛了。

中秋夜宴當日,照例要進行一番賞賜。而所有宮外之人的賞賜之物,皆是由尚功局的女史們在宴上送過去的。

今日許太妃身子抱恙,未能赴宴,衡王蕭禛沒了顧忌,饒有興致的看向姜疏桐。

姜疏桐正端著蕭祺賞賜給蕭禛的寶劍,朝蕭祺走來。

“王爺,請。”

姜疏桐雙手托起寶劍,遞到蕭禛面前,可蕭禛卻不急著接。

“王爺?”見蕭禛不應,姜疏桐又輕聲提醒。那寶劍由隕鐵打造而成,頗有些重量,一直舉著,姜疏桐的手臂都開始泛酸了。

“哦。本王失態了,還望女史莫怪。”蕭禛如夢初醒,趕緊一手將劍拿了起來,遞給身後的隨從。

姜疏桐垂著眼輕笑了一下,揉著痠痛的胳膊要走,卻被蕭禛喊住。

蕭禛壓低了聲音:“女史不應當在皇后身邊侍奉嗎,怎麼跑來尚功局辦事了?”

姜疏桐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入宮至今,她甚至連皇后的一面都沒見過,何談在皇后身邊侍奉!

她瞪大眼睛,對上了蕭禛耐人尋味的視線。片刻後,她輕輕一笑:“王爺說笑了,奴婢本就是尚功局的人,聽尚功大人的差遣,而不是皇后娘娘的。”

“是嗎,本王怎麼記得在皇后身邊見過你?”蕭禛步步緊逼,目光也越發銳利。

“王爺許是認錯人了。奴婢還有事要做,便先告退了。”姜疏桐四兩撥千斤,隨意應付了蕭禛,垂眸掩下眼底的驚惶與懷疑,急匆匆從宴上離開,徑直回了尚功局。

上一世她在皇后身邊服侍的時候,在宴席上避無可避的見過蕭禛幾次,但重生之後,就連蕭禛,這都是第二次見,談何在皇后身邊見過呢?

只有一種她不敢想的可能,那就是,蕭禛和她一樣,活了第二遍。

這……何其荒謬。她雖然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接受了自已的重生,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跟她一起重生的還有旁人。更讓她失措的是,她無法得知,蕭禛是敵是友。上一世她死的時候,蕭禛還在邊塞活得好好的,蕭禛的死因她也一無所知。萬一蕭禛將此事捅到了李玉真和蕭祺面前,她只有死路一條。

可萬一,蕭禛並沒有害她的心,只想找個同盟呢……

蕭禛畢竟是王爺,宮外,她鞭長莫及,想查父親的死因會困難重重。可如果蕭禛願意幫忙,那事情就會容易很多。

姜疏桐用銀簪子隨意挑著燭火,一不小心,手指竟被火燎了個泡。

她皺眉“嘶”了一聲,丟開了銀簪子,將手蜷了起來。其實這點疼對於經歷過上一世的折磨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但這一世,她不打算讓自已再疼了。

這幾日實在是太累了。姜疏桐深吸了口氣,打算吹熄了燭火休息。正在這時,門被突然撞開了。

門外站著的是尚功局另一個女史,叫檀影。她滿臉的汗水,跑得很急,連氣都沒喘勻就喊姜疏桐:“疏桐,你今日遞給王爺的劍出了問題,如今皇上正在問責呢,你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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