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桐搖了搖頭,自顧自說道:“不行,她對你有意,甚至算得上是執念了,只怕最後會拿捏不了她。”

蕭禛這才反應過來,他輕笑了一聲,說:“你想把她送到誰身邊,皇帝,還是我母妃?抑或是送入我府上,以侍妾的身份掩人耳目?”

說完,他似乎感到些許的口乾舌燥,想倒杯茶喝,可當他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盞中時,他的舉動生生止住了,甚至連口渴的念頭都淡了很多。

“都不行。但她不能待在我身邊,你一入宮,她的視線便緊貼著,你我常要見面,想不引她生疑都難。”姜疏桐頓了頓,又說,“除非你我別再見面。”

蕭禛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已聽錯了:“你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若是還各自藏著,不肯互通有無,那就又白死了一遭了。”

“前朝之事,我插不上手。而你若是過分涉足後宮,定然會引起懷疑……”

蕭禛猛然打斷了她:“對啊,前朝後宮本就是一體,不然你以為皇后與四妃為何能在後宮中屹立不倒、而六大家族在前朝又如魚得水呢。”

姜疏桐深吸了口氣:“繡晴不能留在這裡。”

“她沒做錯什麼,你就算想讓她走,也沒有藉口。”蕭禛忍無可忍,端起杯子來輕啜了口已經冰涼了的茶水。他強忍著皺眉的念頭,問:“你家出事時,你多大?”

姜疏桐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愣住了,但那個刻在她心裡的數字卻脫口而出:“七歲。”

“怪不得……”蕭禛老神在在的點點頭,小聲嘟囔了一句。姜疏桐見怪不怪,沒追問,而是繼續思索如何安排繡晴。

“你若是開口,繡晴肯定願意跟你走。”姜疏桐眨了眨眼,試圖勸動蕭禛。

蕭禛使勁搖頭:“那我跟繡晴,一定有一個要被我母妃處置掉。”

許太妃對蕭禛納妾的上心程度,跟當年她與先帝妃子們鬥生鬥死時別無二致。眼下是她不知道繡晴對蕭禛有意思,若要知道了,繡晴這會已經被找個由頭打發出宮,孩子說不定都生了。

“繡晴之事稍後再議,如今先把我母妃之事辦妥貼,如何?”蕭禛的聲音放低了,湊近姜疏桐,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

“若有風險,我不做。”姜疏桐錯開視線,抿了口茶,猝不及防被苦到嗆了一口。

“無甚風險,只是典藥大人要辛苦一些,親自煎藥罷了。”蕭禛循循善誘,一派純良,似乎麻煩的不是姜疏桐。

姜疏桐心有慼慼然將茶杯放了下去,問:“什麼意思?”

“我問過別的大夫,藥方本身無甚問題,只是藥量有誤。其他人我信不過,只有你。你親自盯著,可以嗎?”

姜疏桐勾起唇角笑了笑,說:“殿下可能不知道,尚食局可忙著呢,別看下官只是個小小典藥,每日也是忙的腳不沾地,更別說太妃娘娘本就有專職煎藥的女史了。”

蕭禛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就是想要些好處嗎,他蕭禛從不會讓人白幫他辦事,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將手伸進茶水中蘸了蘸,在桌上寫了個“安”字。

“我的人查到,安遠夢之父,如今的會同館大使,原是姜大人的手下,而且似乎與姜大人有些齟齬。”

姜疏桐的眸色一凜。她就知道,蕭祺向來不是耽於美色之徒,饒是安遠夢長相再出眾,他也不該像中了蠱一樣對其如此痴迷。她看了看蕭禛,說:“既然這樣,不如索性演出戲,也讓繡晴對我徹底放心,”

繡晴正在正在姜疏桐的院門前徘徊。間或有人過來,看到了她,便會問她:“繡晴,在這幹什麼呢,手上的活都忙完了?”

繡晴點點頭,指指姜疏桐的院子:“等著大人叫呢!”

雖不解繡晴為何對姜疏桐如此上心,但也沒人會細究,繡晴就這樣靜靜待著,直到院中傳來一陣爭吵聲。

“……典藥又如何?本王的旨意你違抗的了?一個小小內官,架子竟然敢這麼大!”

繡晴一下便聽出來,這是蕭禛的聲音。

蕭禛在跟姜疏桐吵架。這個念頭一出現,繡晴頓時慌了,她趕緊往院內跑去。

“殿下,尚食局自有為太妃煎藥之人,您信不過他們,可不是在指責下官治下不力?”姜疏桐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壓著氣,甚至微微顫抖著。這架勢讓衝進去的繡晴愣在了原地,茫然無措地看著兩張劍拔弩張的臉,不知道該勸誰。

“殿……殿下,有什麼事好好說,我們典藥大人她絕沒有忤逆您的意思。”繡晴顫顫巍巍開口,思量片刻還是站在了姜疏桐身側。

姜疏桐一把把繡晴拉去身後,昂著頭瞪視著蕭禛。

“好,待本王去回了皇兄,你還敢違抗皇命不成?!”蕭禛似乎無話可說,重重的將袖子甩下,轉身大踏步離開。

繡晴痴痴往他的方向看著,連姜疏桐轉身正對著她都沒注意到。

“繡晴,放心吧,你自去忙,我會處理好的。”她拍了拍繡晴的肩膀。被兩人這麼一嚇,如今的繡晴跟受驚的小鹿一樣,猝然睜大眼睛,察覺到無事之後才慢慢放鬆下來。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好端端怎麼吵起來了?殿下平常並不是這樣咄咄逼人的……”繡晴訥訥開口,還想著為蕭禛辯解。在她眼中,蕭禛永遠是笑著的,說話總是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

若上一世的蕭禛,倒還如她所說,但現在的蕭禛,卻真的只是“看起來”如此了。而繡晴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甚至還在開解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姜疏桐稍稍退後一步,勉強笑了笑:“殿下覺得給許太妃煎藥的女史不夠盡職盡責,這才導致許太妃久病不愈,故而要我親自給許太妃煎藥。”

繡晴愣住了,這要求聽起來簡直是無理至極。可對方是衡王殿下,繡晴又覺得,其中是不是有隱情。

“大人,衡王殿下平日裡是絕不會為難人的,這……”她為難道。

姜疏桐盯著她的眸子,冷冷笑道:“說不定就是看不慣本官,故意為難於我。你也不必替他說話,他去找皇上了,最遲今日午後,誰對誰錯便有分曉!本官雖人微言輕,但絕不是任他拿捏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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